一点一点喂给林婕仪。
事实证明,苏文青首先把他们栖身的“房子”搭好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入夜之后就开始下起雨来,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居然暴雨如注,幸亏苏文青的树枝搭得足够结实严密,才没有雨水渗漏进来,而且他选的这个地方地势也够高,地上垫了厚厚的树枝,水也没有从地上漫延上来。小小的树屋,居然也给人一种能够遮风挡雨的安全之感。
苏文青坐在林婕仪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如此荒郊野外,风雨飘摇,可是因为是那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心里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安定之感。
“你忙前忙后累了一天了,快点躺下睡吧。”
“没关系,我看着你,你先睡吧。”苏文青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林婕仪身体本就虚弱,又刚受了重伤,没有服用任何药物,一旦高烧不退,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睡了。”林婕仪疲累地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过不多久,林婕仪果然开始发起抖来:“好冷,好冷。”
苏文青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可毫不济事,林婕仪还是冷得浑身发抖,迷迷糊糊地又醒不过来,挣扎着想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苏文青怕她挣扎动到接骨之处,只得手脚并用地把她压住,不让她胡乱动弹。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妈妈,我好冷啊,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昏迷之中的林婕仪开始说胡话。
苏文青犹豫片刻,咬牙把林婕仪身上的衣裳拿起披到自己身后,用自己赤、裸的胸膛把她完完全全地拥到怀里,肉贴肉地把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
☆、相依
第二天清晨,林婕仪身上的寒意已经消褪,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像是包裹着最柔软丝滑的锦被。
可是这锦被的触感怎么有点儿不一样?耳边还有平稳的呼吸声,传到鼻端的还有一股陌生的男人气息。男人?!林婕仪吓得立马睁开双眼。
身上居然真的有一个光、溜溜的男人八爪鱼似的缠着自己,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护得密不透风的,可是竟然又没有一丝一毫的重力加诸在自己的身上,这是怎样一种高难度的姿势啊,难为他居然还能睡得着。
林婕仪侧过头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苏文青的睡颜,皮肤真好,几乎看不见一个毛孔,虽然此刻被撞得鼻青脸肿,也丝毫不影响作为一个帅哥的美感。他的眼睫毛极浓密纤长,蝴蝶翅膀似的覆盖着眼睑,引、诱着人产生一种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林婕仪双手不能动弹,可她还是忍不住吹了一口气,很想知道那两排翅膀会不会真的随风扑闪着飞舞起来。
蝴蝶翅膀果然舞动了一下,苏文青张开眼睛,温柔如水的目光注视着她:“早啊!”
“早!”糟糕,这颗小心脏怎么会扑通扑通地跳动得那么欢实?不对,有两个心跳的声音,原来他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啊!
苏文青起身,先帮林婕仪整理好衣服:“抱歉,昨晚事急从权,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明白的。”林婕仪看着他披上外袍,想了一下又道:“谢谢你。”
苏文青温然一笑:“你等一下,我去打水。”很快就端了一碗水进来,还拿着一块浸湿又拧干的布巾,看样子是从他的衣摆上撕下来的。
用湿巾轻柔地替她擦了脸,苏文青又像昨晚那样喂她喝水,林婕仪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就不肯喝了。
苏文青道:“你昨晚发烧了,要多喝点水,病才能好得快啊!”
林婕仪脸憋得通红,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实在是憋尿憋得难受,天哪,如果这几天一直都不能动弹,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
苏文青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苏文青拿进来一个用藤条编的浅盘,里面压实了一层泥土,最上面又铺了一层柔软的干草,做成了一个简易的便盆。
苏文青把便盆放到林婕仪身下,林婕仪双手死死揪住自己亵裤的系带,双颊胀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虽然当护士的时候做惯了这种事,可是轮到自己还是无论如何也放不开,要自己在这个神仙一般的男人面前做这种事,还不如直接把她杀了省事。
苏文青只好走出去掩上了门:“你当心点,别动了伤处。”
解决了问题,林婕仪一身轻松,虽然苏文青把那个份量增加了很多的便盆拿出去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点儿丢脸。
早餐依旧是几个野果,吃完以后苏文青消失了两三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端了一锅热水:“我熬了些草药汤,帮你擦擦身子吧!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身上很多地方都擦伤了,如不及时处理,以后恐怕会留疤。”
“这样啊?还,还是不用了吧!”林婕仪吃吃艾艾地说,她知道身上很多地方都在火辣辣地疼,而且脏兮兮紧绷绷的也确实很不舒服,可是让他给自己擦身……
苏文青用手轻轻地梳理着她的一头秀发,嗓音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你我二人既然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那,好吧!”林婕仪红着脸答应。
苏文青除去她的衣服,用布巾沾了药汁一点点细心地擦拭,那专注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姿势,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具赤、裸的年轻女子身体,而是一件极为珍贵,需要细心呵护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