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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虎特发出带着哭腔的命令,矛尖指向了前方。在那一刻,我们俩的眼泪已经流干。
嗒嗒作响的马蹄声淹没了咚咚的鼓声,一万一千匹战马聚集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三角形攻击的阵式,形成一道奔腾的铁流向前滚动着。战马的铁蹄震撼着天空,就连挂在西边的残阳也被这股铁流冲击得晃动个不停。
尘土在飞驰着的人马左右两方飞扬着,厚重的铁甲发出了单调的碰撞声。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奔驰着。
大地就在脚下,命运就在掌中!
决定我们六万人命运的不是正义,也不是皇帝,而是我们手中的武器。
第七章 血色黄昏
兽人的营地越来越近,借着西边的残阳,可以清楚地看到严阵以待的兽人的队伍,站在兽人阵营最前列的,是一排一手持大斧,一手持厚盾的熊人战士。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二百五十步……
已进入了弓箭的s程了。
“放箭!”随着队列中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一万一千名铁骑擎出大弓,搭上羽箭,弦声响动,一万一千支羽箭化成一万一千只蝗虫飞向空中,s向兽人。
尽管有坚实的盾牌抵挡漫天的箭雨,仍有大量的羽箭送入兽人的队列中,引出一声声为人送终的惨嚎。
前排的骑兵只来得及s出一支箭,就已了进入兽人远程兵种的s程。兽人中精壮的掷斧战士朝我们投出了短斧,掷矛兵掷出了短矛,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喝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
两军越来越接近,二百步,一百五步,一百步,前面几排的骑兵已收起了弓箭,换上了长矛。他们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帕尔斯平原上立刻多了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
后排的骑兵依旧在放箭,和兽人的远程攻击手对抗着。
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呐喊着冲向用钢铁和血r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我们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前排的兽人那因紧张兴奋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杀!”
几千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用长矛轻易地刺穿前排的兽人护身的盾牌,扎入他们坚实的身体中。卟哧卟哧溅起的红光比五月的鲜花还要艳丽,身体被d穿的兽人的惨嚎与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就像潮水拍打岸堤一般连绵不绝。
同样是用钢铁和血r之躯铸成的防波堤马上对这股铁流发起了反击。排在第二排的兽人趁着第一排的骑兵的前冲势头受阻的一刹那猛地突向前来,笨拙粗重的狼牙棒准确无误地将战马的前肢一一打折。在天上盘旋的雷鸟也趁着铁流受阻的那一刻从空中俯冲而下,用他们那锐利的尖爪将马背上骑士的脑壳活生生地抓碎。
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骑兵们根本就感受不到跌落的疼痛,因为随之而来的呼啸声已让他们再也不知痛苦为何物。而刚刚敲碎了骑兵脑袋的兽人战士们还来不及把沾满血汁和白浆的兵刃举起,第二波的铁流已汹涌无比地当头压来,再次将他们淹没在红与黑的海洋中。
我的战马在第一波的攻击中就折断了前蹄,虽然在冲锋的时候我用手中的长矛挑飞了无数飞斧和短矛,可是我也无法抵挡住从四面八方攻来的专剁马脚的兵器。
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我比其它情况相同的骑兵们要幸运得多,身后龙翼的帮助我及时地以战斗的姿态离开马背,比一般人强得多的龙战士的力量让我在和兽人的近身格斗中获得了更多的生存机会。
逆鳞很锋利,但我还是觉得杀起人来太慢,太钝。兽人强壮的身体比魔族具有更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在骁勇方面却过之而无不及──明明被我一剑削去双腿,可是这些家伙却还能趴在地上用力抱住我的大腿不放,用牙齿咬我的脚r;肚皮都被破开了,却一手捂着流出来的肠子,一手却仍然持着大斧朝我猛砍。
“如果不用魔法,在近身格斗方面兽人天下无敌!”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就算只是把剑刺入他们的皮粗r厚的身体,费的劲也要大许多。
冲得太快,失去了魔法师的支持,激烈得没有使用魔法空隙的近身r搏战,那些从马背上摔下来没死的骑兵在地上根本就不是这些兽人的对手,除了我以外,落马的骑兵们几乎都被兽人杀了个精光。
但兽人的优势只是相对于从马背上跌下来的骑兵的──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在高度上抵消了兽人的一部分近身格斗的优势,而骑兵高速突击时威不可挡的冲击力,坐骑跃起时的“践踏”攻击,都给兽人带来极大的杀伤。
两万人就挤压在长不足三百米,纵深不过百米的狭窄空间里绞杀着,兵刃的寒光在阳光下奔窜闪烁,化作贯穿云层的电光,所到之处都卷起了混浊的火焰,掀起了一片血色的腥臭。
这种你杀我,他杀你,我又杀他的相互对杀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紧跟在铁骑后面的步兵已赶了上来,在夹杂在步兵队伍中间的魔法师们的支持下,战局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由于兽人和魔族是分开来驻扎的,他们得不到来自魔族魔法师的支持,兽人不会魔法的弱点在这个时候暴露无疑。在圣光系的支援加强型魔法的帮助下,力量大增的骑兵剑士们更是杀得人数上本就处于劣势的兽人溃不成军。而原先在天空中逞威一时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