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儿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受,一叠声的抱怨起了哭倒在旁的马氏。
“你,你,还来怪我,今儿,今儿,要不是你不知检点,我,我,又怎会被你所累!”马氏本来就伤心,这会儿还要被女儿指责,心里更是难受,连话都有些说不清。
“要不是姨娘出身低,我又怎会处处不如五姐儿!”都这会儿了,三姐儿还以为是因为程姨娘是贵妾,而自己的亲娘是个贱妾,父亲这才重罚于她。而把进闺学的名额让给了五姐儿。
“你!娘这一辈子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为娘用得着顶着大夫人的压力,看着她的脸色处处小心行事的为你争取这一切,可你倒好,有了事儿你就怪我!”马氏这会儿也不哭了,气得指着女儿的头骂个不停。
这对母女和程姨娘又不同,马氏一心只想拿女儿争宠,而三姐儿心中只有自己,所以平日里不过是相互利用多过母女亲情。如今大难临头,这份情意也就荡然无存了。
“行了,如今都成了这样,姨娘说这些还有何用。要怪也只能怪五姐儿,她一个被冷落在后院之人,如今争宠不算,还想骑到我的头上来了。姨娘成日里和大夫人斗,怎么就没看出她何时存了这等狼子野心!”三姐儿一说起幕晨雪,马氏也觉得这事儿就该怪程姨娘母女。
“对,可这小姐们的事儿,本来就应该你紧盯着些的,怎么又怪起了为娘!”幕晨雪一下子成了她们共同的敌人,倒让她们站在了同一阵线。只是话里话外的,还在相互埋怨。
“五姐儿,你别得意,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好看!”三姐儿也不再纠结姨娘的出身,而是将矛头全指向了幕晨雪,甚至嘴里诅咒个不停,连着后院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马氏也跟着骂,两人狠骂过一阵,心里这才舒服一些。她们骂骂写写的跪在祠堂里受罚。而回到外院的幕煜却被良氏叫进了屋。
“煜儿,你跟为娘说,你对那五姐儿可是动了心?”见母亲一脸的严肃,幕煜也不敢表明心思。
“母亲,儿子如今一没功名,二没身家的,哪里会想这些。就如五堂妹所说,不过是念着九哥儿是第一回出府做客,怕他紧张,这才帮了他一把。偏就被三堂妹说的那般不堪,惹得母亲误会!”儿子从没和自己撒过谎,所以良氏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
“三姐儿那个小蹄子,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却想要来攀咬你。要不是这次你大伯母重罚于她,为娘必要让她好看。不过煜儿,如今我们住在你大伯的府上,虽说是自家亲人,可瓜田李下的咱们还是要避嫌。这往后你也少去内院,毕竟你几个堂妹也都不小了,明年你也及冠了,往后多跟着你大堂哥出去走走,结交些朋友。而且年关将近,明年出了正月,二姐儿出嫁,府里可有的忙了!”良氏絮絮叨叨的又叮嘱了半天,这才放幕煜回去。
得了母亲的吩咐,幕煜就是再担心五堂妹,也不好派人进内院,只得强压心中的担忧,等着机会向五堂妹解释。
而处理了内院之事的幕谦,一刻都未久留,而是直接回了外院。今儿这事也不能全怪三姐儿,大夫人教女无方,他心里明白,所以心里存了怨气,自然不愿再对着夫人的脸。
大夫人气得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摔了个粉碎由不解气,又拿起剪刀对着一件幕谦的衣裳剪个不停,嘴里还不停的骂着程氏母女。奶娘怕大夫人气伤了身,弄伤了手,忙带着锦翠、锦红等人跪在地上安慰,“夫人,您这又是何苦的!错的是三姐儿和马姨娘,为着这起子小人气伤了身子,大少爷、四姐儿和八少爷还不知要怎么个心疼法呢!”
一提起儿女,大夫人这才停了手里的动作,可嘴上却没停,“我哪里是气那个马氏,我是气老爷还念着故情,不然今儿也不会这般护着五姐儿,不但没罚她甚至还允了她去闺学!”
也许夫人在气头上没看明白,可奶娘一直冷眼旁观,今儿这事儿本就没程姨娘母女的责任,可主子在气头儿上,她也只好跟着劝,“夫人在气头上,许是没太注意,可老奴在一旁看的倒是清楚,老爷连个正眼都没给程姨娘。对五姐儿往开一面,许是因着九少爷!”
若这些话让幕晨雪听了去,只怕对这个奶娘更要多加堤防。能如此简单,就一语道出事情的关键,绝非一般人。
☆、第九十一章,举棋不定
大夫人这才冷静下来,“奶娘的意思是,今儿五姐儿没受罚,全因着九哥儿。可我问过八哥儿,今儿九哥儿去柳府,连话都没怎么说,老爷又怎会想起了他!”女儿虽做错了事,丢了大夫人的脸面,可回来的路上,她仍然向八哥儿打听了九哥儿的事。原是想着今儿是九哥儿第一次出门,若是礼数不周,刚好可以借题发挥,连着九哥儿一起罚。可听八哥儿的意思,九哥儿礼数上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只是话太少了些。这才没有一进门,就找九哥儿的茬。
“老奴想着,正是因为九少爷什么都没说,这才没失了礼数。可老爷对几位少爷的情份却更为看重些,刚才许是因着九少爷就跪在五小姐身边,五小姐这才没有被罚!”还好这奶娘是站在大夫人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幕谦怜悯的眼神,不然只怕也不会做此想了。
“九哥儿自打进了县学,虽说行为举止与之前大为不同,不过以前家学的夫子常说九哥儿愚笨,不如八哥儿聪明,就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