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
小雀儿:“你这可是胡说,宫里那些内官老爷们都有月例银子的,吃喝穿用又不用自己花钱,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老头儿:“这你们就不明白了,越是宫里使银子的地儿才越多呢,这宫里的差事也分个三六九等,有给主子娘娘梳头端洗脸水的,自然也有倒屎尿唰马桶的,谁不乐意捡着好的差事干,那些脏的臭的差事不就没人干了吗,故此,这里头就得瞧谁舍得使银子了,银子使的多了,买通了管事的大太监,自然就能派个好差,没银子的,对不住您了,只能去皇城东南角跟屎尿作伴儿去吧,你说没银子成吗。”
陶陶:“他们倒腾出来的东西你收了,若是查出来岂不是麻烦。”
那老头得意的笑了两声:“你小子一看就是没见识的,也不瞧瞧我们这儿是谁的买卖,别说皇城里的东西,就是万岁爷御书房里的摆件儿,只你弄的来,我就敢收。”
陶陶愣了愣,心说这老头好大的口气,看来后戳极硬。
那老头儿见他们几个没有拿东西的意思,便有些不耐起来,老脸一耷拉:“若不当东西,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儿逗什么咳嗽。”
小安子冲妹子使了个颜色,小雀儿会意,忙拉着陶陶出去了。
到了街上,陶陶不禁转头看了看这当铺,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再看,方瞧见门楼子上有石刻的招牌,写着三个字,万通当。
陶陶问小安子:“这是谁的本钱,竟取了这样牛气的名儿?”
小安子低声道:“听说这万通当是仁亲王府的本钱,京里头一号的当当。”
仁亲王?陶陶:“谁是仁亲王?”
小安子:“就是大皇子,咱们七爷上头顶大的哥哥,已故的孝贤皇后所出嫡子,这位爷可是有了名儿的荒唐……”见陶陶脸色有些不对,猛然想起秋岚的事儿,虽拿不准这位知不知道底细,可这人多嘴杂的,不定谁就透出一两句来,提起大皇子却不妥,忙住了嘴岔开话题:“姑娘瞧,前头那家馄饨张馅儿大味儿好,汤还浓,姑娘不是还没用早饭吗,不如去吃碗馄饨吧。”
陶陶也不想听这些,颇有些后悔进了万通当,早知道是那个什么大皇子的买卖,打死她都不进去。
不过,馄饨张家的馄饨的确好吃,熬得浓浓的棒骨汤奶白奶白的,一个个兔耳朵一般的小馄饨,在汤里滚几个开,装到调好味的大碗里,撒上一些切的碎碎的芫荽,点两滴麻油,闻起来喷香,吃着软中带嫩,别提多好吃了。
一大碗馄饨陶陶吃的一滴答不剩,结了账出来还有些意犹未尽:“”这边儿的吃食可比城西的好吃多了。”
小安子听了忍不住嗤一声乐了:“瞧姑娘说的,这哪儿能比,这边儿守着国子监,住的都是些来京赶考的举子,这些人既读的起书,家里自然都不穷,比不得城西都是外省逃荒逃难来的老百姓,寻个落脚的地儿,有口吃的能填饱肚子就成了,这边儿举人秀才老爷们口儿都高着呢,寻常吃食哪卖的出去,其实,这馄饨张也没什么秘方,无非就是舍得下本罢了,多放些大棒骨,汤自然熬的香浓,肉多些馅儿就好,真材实料自然价儿也高,这么一碗馄饨要三十个大子儿,在城西都够一家子七八口吃的饱饱儿了,谁舍得买这个,所以说,这做买卖真的瞧在哪儿,地方可要紧呢。”
陶陶心有同感,这倒是,在这儿随便一碗馄饨都能卖三十个大子儿,在城西想都不可能,忽想起第一次遇上十五的时候,那小子只吃了一口面就喷了,满嘴嚷嚷着难吃,想来也不怪他,在皇宫里头住着,天天吃的都是御厨做的山珍海味,那面自己都勉强才吃下去,更何况那小子了。
不过,这更坚信了陶陶在这边儿开铺子的主意,她要开铺子的卖点就是新奇稀罕,若是吃饭还费劲呢,谁有闲钱买这些,就得是那些有钱的才行,例如像十五这种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的小子,还有姚家那个见了自己跟斗鸡似的姚子萱,都是自己的隐性客户。
这么想着忽觉昨儿在姚府跟那丫头打起来,实在有些莽撞,早知道昨儿忍忍就好了,失策失策,算了,没有姚子萱还有别人呢,这京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纨绔子弟跟刁蛮千金,只要自己卖的东西新奇好玩,客源是不用愁的。
如今愁的就是地方,想着便问小安子:“你可知那些买卖房子的中人都在哪儿?”
小安子:“这个姑娘可是问着了,前些日子奴才帮个远房的亲戚赁院子,可没少跑,正巧认识个靠谱的中人,他平常不是在家就是在茶楼里听书,姑娘瞧,就是前头街角的状元阁,若是不在,再往他家里找必能找着。”
陶陶高兴的道:“那咱们赶紧去找他。”
到了状元阁外,陶陶刚要往里走,小雀儿拉住她小声道:“姑娘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就在这儿等着吧,您瞧上头都是些什么人啊。”
说着往上瞄了瞄,陶陶抬头,这状元阁二楼是一圈的槛窗,想来是天和日暖,如今都打开来,故此能清楚瞧见里头几个妖娆女子,正跟旁边的男人或调笑或说话儿,分外暧昧,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
陶陶:“这里不是茶楼吗?”
小雀儿哼了一声:“谁知道,大白天的就跟男人勾肩搭背的,真不要脸,这里不好,姑娘千万别进去。”死活拉着陶陶不让她往里走。
陶陶也只得留在外头,却对茶楼里头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