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在化妆品批发的市场上,她看到了一个同村的熟人。她刚想躲开,没想到对方一把拉住了她,:“这不是王宏吗?我是常晓燕呀,你不认识我了?”王宏很不好意思啊,真怕对方提起宋丽丽,提起艾滋病。常晓燕看出了王宏的顾虑,“嗨,我说王宏啊,咱们俩可是同岁啊,你那点事情,我早就知道的。当年宋丽丽死的时候,我就查过书,村里就我一个人相信这病不是随意传染的。我说了,他们谁也不信啊。现在好了,大家从电视,报纸,还有卫生局里的宣传册上都了解这种病了。”两个姐妹上附近的饭店边吃边聊。常晓燕说:“你爸妈想你都要疯了,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你怎么不和大家联系呢?”王宏低下头,“我是怕,怕大家的唾沫啊!”“谁年轻时候不犯错误啊,你忘了我奶奶60了还........,现在我奶奶80了,王洪发70岁了,过得可开心了。我说啊,都是你自己作践自己,没那么严重。”“大家都是生活***出来的,一时迷失了方向而已,当年我和我老公创业,托人贷款,这个难啊,就差把我自己压上了。”说这话,常晓燕从包里掏出手机:“瞧,瞧这是我老公,和我一起做化妆品生意的。这是我儿子5岁了,上学了。你怎么样?结婚没?有孩子没?”王宏的头刚刚抬起来,这会又低下来了:“我,我,我这样的谁要啊,还不能生孩子了。”常晓燕一听这个后悔呀,刚一见面就戳人家的痛处。连忙安慰道:“你呀,在省城呆这么多年,还那么僵化,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试管婴儿啊,什么的,都行的。没准能治好呢!”“找个本分的男人,不知道你从前的就行了呗!再说并不是所以男人都那么不开化的。”常晓燕说:“我的一个姐妹从前被人家包养了3年,后来遇见个男人,知道她的故事还穷追不舍呢,现在孩子都2岁了。”王宏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这样一来,王宏的心踏实多了,很快和父母取得了联系,家人终于团聚。血浓于水,有什么不好解决和解释的呢?王宏在省城里也有了个懂她,不嫌弃她的姐妹了,没事她就找常晓燕聊聊。两个人在生意上互相照应。一天,常晓燕对王宏神秘地笑笑:“王宏,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32岁,比你小两岁。叫李立”王宏的心澎湃起来了,自己何尝不想有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一下,有个温暖的家啊。王宏说:“那能行吗?会不会嫌弃我啊?”常晓燕用手点了王的脑门说:“傻丫头,谁在你脑门上刻字了?你不说,谁知道啊。我是你的死党。还信不过我吗?”李立30岁,农民工,一米七八的个头,威武健壮。在工地做瓦工。在这个城市里,他同样没房子,没车子,同样想娶老婆,生孩子。而王宏起码有自己的一室两厅,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化妆品商行。主要的是她在男人的世界里一个混久了,太知道男人要什么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在风月场所打拼过懂男人的女人,一个渴望爱情,家庭的女人。她倾注了所有要把握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二人很快热恋了,是啊,在这个远离亲情的陌生城市,钢筋水泥垒成的孤独世界里,唯有爱情是最温暖的。王宏和李立很快同居了,王宏本来就善于持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什么都不让李立插手。她知道李立的活真是“站在太阳底下默默低头.....”那真的是体力和毅力的消耗。李立再也不用去住工棚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做梦。洁白的房间,洁白的沙发,洁白的床单,洁白的女人,一切感觉都是上天的恩赐。他知道王宏不是***了,他很聪明,他不问,不是不想问,是觉得如果问了就打碎了那个美好的梦。同居6个月,李立主动提出领王宏回老家看父母。回来后,李立提出去看看王宏的父母。王宏说:“算了吧,我从小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李立明白了:为何王宏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出身和从前,原来是这么可怜的女孩啊!李立把爱人再一次搂在怀里,摸着她的长发说:“宏,我一定要对你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在一起。”同居8个月,两个新人登记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亲人的祝福。王宏说自己早就不相信那些仪式了。其实她就是想给心爱的男人省一笔钱,将来两个人还要生孩子,给老家寄钱啊。还有,她真的不想让父母见到李立,不是李立配不上自己,而是怕人多嘴杂,说不上谁的一句话会断送了自己累积的幸福。时间过的真快,最让人高兴的是王宏几年的医治和调理,第三年初王宏怀孕了,年底生了个可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