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家家承包了土地,日子好起来了,夹屁沟的老少爷们的心也躁动起来了。(看小说请牢记)那些出去打工的年轻后生们,穿回来的喇叭筒,手拿的打火机,抽的洋烟卷,女人们粉红色的毛衣,烫的头发。这些东西如同当年常奶奶的“一脱”,给人们震惊,给人们遐想,给人们------。村东头的老宋家的二闺女在外面不知道做的啥工作。年年往家里邮大笔大笔的钱。12月份,要过新年的一天下午,好几年没回来的宋丽丽回来了,瞧,人家姑娘的阔气,貂皮大衣裹着白白的脖子,大冷天怎么还露着肩膀头子?大浪的头发披着,雪天怎么还穿这么高的鞋子啊?宋老汉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姑娘:“丫蛋,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外面干的什么活呢?”宋丽丽,乐得直不起来腰,看了看满屋的亲戚说:“没啥活,就是城里人喜欢又不爱干的活,比如,洗头发啊,什么的啊”。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还好,大家都被她买的礼物吸引了,谁还注意到这个呢?宋丽丽在家呆了三天,总是心神不宁。她很想打个电话,可是上哪里去打呢?村里的唯一一部电话大家排队去打啊!宋丽丽说:“爸,下次我一定给您安一部电话、买一台电视。”
宋丽丽走了回到省城没几天真的邮了个黑白电视回来。村里的老少爷们没事就往老宋家钻,从电视里人们看到了更多新潮的服装,头型,更多新鲜的,更多违背常理的事情。于是老宋家的邻居老王家的三姑娘王宏就呆不住了。王宏初中文化,家里并不是很穷。娇生惯养的她高中没考上,又不肯过“汗珠子摔八瓣”的日子。她没事就哀求宋老汉:“宋叔,你让丽丽姐带我出去发财,好不好啊?”时间长了,宋老汉只好联系了自己的二姑娘。
于是王宏带着自己的发财梦来到了省城,刚下车,她就惊呆了,这里真的是天堂啊,那么高的楼,那么漂亮的都市女郎,那么多的商店,那么多宽阔的街道。恍惚的她跟着宋丽丽来到了住处。原来是一室两厅的楼房。这里没泥巴,洗手间没苍蝇,没灰尘,雪白的落地窗帘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只是王宏实在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技能,:“丽丽姐,我啥也不会,怎么挣钱啊?”宋丽丽:“傻妹妹,明天姐姐带你拾掇拾掇啊?你的美丽和青春就是本钱。”第二天王宏变了一个样子,和都市时髦女郎没什么区别,只是嘴角还有稚气和淳朴。:“姐姐,买衣服,做头发的钱,我会还你的。”王宏说。“还什么还的,咱们姐妹还得互相照应呢,你先在省城里溜达几天,然后姐再带你出去挣钱。”时间过的很快,一周过去了。
一天晚上,宋丽丽突然对王宏说:“妹子,今天姐姐和你说实话吧,我们就是伺候男人的,他们让咱咋的,咱就咋的。他们高兴了,咱们就有钱了。今天晚上我太忙了。有个大款要个处子,你行吗?”。王宏张大了嘴巴:“姐,啥叫处子?怎么伺候男人,他们会让我做啥呢?”宋丽丽的脸阴了下来:“妹妹,你将来会不会恨姐姐,这是一条不归路啊。以后你会变成魔鬼,只认识钱。”“姐姐,我也想帮爸妈做点什么,不管怎么的,我就是不想过苦日子了。”
于是夜晚来了,王宏来到了约定的宾馆,自己战战兢兢地在那个肥猪的指挥下,脱掉了衣服。这是父母给的身躯,这个从来没给外人看过的身子,就要被一双陌生的手去游离。她怕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封存16年的皮肤就是等候那双陌生而猥琐的手!一切都不容去想。她突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荣华富贵的代价,这就是一个草根女孩想要一夜登天的代价。她疼痛了,她想哭,她想跑,可是她既没哭,也没逃。她知道自己被撕裂了,从身体的某个口子,一个从来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口子被撕裂了。她很奇怪,这个男人是如何找到那个口子,那个自己都不熟悉的口子。“血,血......”她尖叫着,那个肥猪看了看床单上的***血。从皮夹了取出厚厚的一叠钞票,嘴里嘟囔着:“丽丽那个骚娘们还真弄个处子来!”王宏此时此刻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被谁呢?是啊,被谁呢,原来被自己算计了。
王宏回到宋丽丽的住处,当晚,她们谁都没说话,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谁是谁非。最后宋丽丽打破了沉默,望着缩到墙角的王宏,:“慢慢你就习惯了、麻木了,现在你回村里,你也不干净了,还是留下来吧。这钱我一分都不要。都是你的。”王宏的眼角没有泪,因为这个城市不相信眼泪,这里的豪宅和名车对她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如同孩童时候盼着新年,渴望那块大白兔奶糖一样。如果上工厂几百元的工钱,怎么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三年时间里,宋王两个姐妹用自己的青春和血肉换来了厚厚的钞票,这些变成了王家和宋家的大房子,变成了哥哥弟弟娶媳妇的彩礼,变成了王老汉和宋老汉晚餐桌上的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