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讨好道:“这不是没什么事儿嘛,是他们弄错了,你别担心。”
姚岸替姚母捏了几下,拿出饭盒放到小桌上,扶起姚父递上筷子,又一道安抚起了姚母。
蒋拿在陈立的办公室内晃了一圈,灌了几口水后叹道:“当医生可真自在,成天吹空调。”
陈立阖上门,笑道:“你不更自在,想砸车打人随便来。”他走近饮水机接水,说道,“我找了专家去做手术,胳膊接起来就好了,可能要养上两个月,你好好看着办,别无法无天的。”
蒋拿往椅上一坐,提腿挂上办公桌,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夜里回到货运公司,蒋拿抡起一叠废纸甩向手下,又随手拿起一些杂物掷去,正要去捞角落的铁棍,许周为赶紧拦住:“拿哥,别动手啊,训几句就成了。”
蒋拿推开他,掂了掂铁棍嗤笑:“一个个都神气了,还真往人身上打,下棍子是不是特爽?老子也试试!”说罢,他对准一人,狠狠挥下。
那人下意识大叫,冷汗直流倒退数步,铁棍从身侧划过,他赶紧讨饶,其余几人连番认错保证,许周为也不断帮衬,蒋拿这才消气。
众人散去各回房间,许周为将啤酒和花生米堆上茶几,见蒋拿进去洗澡了,他才嘀咕说:“连人都不让打了,手还真痒。”
有几人留在这屋,打开电脑找视频,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大声笑闹,不一会儿电脑里便传来了男女交合的声音,他们止了闲聊,专心盯着屏幕。
蒋拿在浴室内听见声响,看了眼竖挺挺的命根子,低笑道:“幸好没坏。”他想着姚岸倔强的小模样,喘气动作起来。
月初被姚父撞车送院的伤者还没出院,如今姚父和姚岸姑姑也一同沦落到此,姚母忙得两头转,伤者家属倒也有兴致串门,时不时的上楼一趟东扯西扯,热热闹闹好像过节。
姚燕瑾第二天才知道姚父住院,跑来梨花带雨一番,又碎碎骂着那些打人者。姚母眼见李强从一旁晃过,赶紧扯了扯她,让她噤声。
姚岸下班后去接爷爷奶奶,搀着二老往医院走去,本想拦辆出租车,二老拍开她的手制止:“浪费什么钱!”
姚岸无奈,只好顶着高温徒步。汗流浃背的赶到医院,二老又开始哭天抢地,抱着姚岸姑姑心疼不已,又去隔壁看姚父,拉着他的手只喊“命苦”,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坐在一旁的姚燕瑾。姚岸跨前一步,挡住了二老的视线。
沈纶派人将饮料收拾了一下,工人加班干活,换下破损的标签,又将漏了口子的饮料挑拣出来,纸箱报废了大半,饮料需重新点数装箱,一时忙得不可开交。沈纶吞下这口怨气,若无其事的宴请蒋拿,斟酒感谢:“这次真得谢谢蒋总了。”却只字不提以后的运输。
蒋拿挑眉笑道:“客气了!”举杯一饮而尽,两人各怀心思。
家里的顶梁柱躺进了医院,姚岸和姚母轮流伺候。姚姑姑的伤势略重,成日挂点滴吃药,医生叮嘱留院静养,姚母好吃好喝的伺候,还要时不时的应付姚岸的爷爷奶奶,最后终于撑不住中暑,离开住院部去前厅挂起了点滴,只余姚岸一人苦撑。
蒋拿再次得闲来到医院,正见姚岸胡乱挽着头发,碎丝垂散,舒适的冷气下也沁着满额的汗,粘了几缕丝在束束阳光下跑来跑去。
姚岸拎着饭盒从他面前急急走过,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蒋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这才让她摇晃着止了步。
“去哪儿?”蒋拿看向她手中的饭盒。
姚岸蹙了蹙眉,并不想与蒋拿多说,“不去哪儿。”她抽了抽胳膊,见蒋拿不松手,她只好不悦回答,“我妈在前面挂盐水,我给她送饭。”
蒋拿点点头,松手说:“去吧。”
姚岸伺候了姚母用餐,喊了护士换点滴后又返回住院部,刚走进病房她就愣了愣,姚父接过旁人递来的水果,朝姚岸招手,说道:“他们给请了两个护工。”
护工干活利索专业,夜里还能陪床,姚岸不过去了一趟前厅,回来便换了个景象,一下子得了闲,她倒有些不习惯。
蒋拿站在走廊窗口抽烟,护士和家属走来走去,喧哗在赤霞火云下,触不到室外呛人的高温。
那头姚岸捧着饭盒往洗手间走来,蒋拿靠着窗沿将烟吸尽,烟雾缭绕中盯着对他视而不见的姚岸,他郁郁的烦躁起来。
、第十二章
姚岸洗净饭盒,又冲了把脸,甩着水渍从洗手间出来,才抬头就吓了一跳,低叫着往后退了几步。
蒋拿往前逼近,高大阴影覆下,遮住了邻边窗户洒印的骄阳,也将姚岸拢在了他的影子里。他沉眸紧锁姚岸,“怕什么?”
姚岸努力抚缓心跳,戒备的又往后退了一步,镇定回答:“没有。”说着,她侧身往右绕行,蒋拿一把拦住。
姚岸像是碰了脏东西,猛地挥开他的手,惊慌的叫了一声,立刻迈步侧逃。蒋拿箍臂将她压向墙角,边上有人经过,转头看了几眼,蒋拿蹙眉瞪视,将好奇的目光掷退回去,又将姚岸逼退几分,不悦道:“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跑什么跑!”
光天化日,姚岸不该怕他,只是蒋拿贴得太近,不禁勾起了她那日傍晚的不堪回忆,事后再如何若无其事,她始终无法完全挥去那抹恐惧。此刻唯恐蒋拿又要做些什么,姚岸提心吊胆道:“我赶时间。”
蒋拿嗤笑:“赶时间?有约会?”
说话间灼灼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