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魔殇出现在魅宫后,连续几天宫人每晚都会看到一人独自撑着红色油伞漫步在魅宫中。
此时已近三更,万籁寂静,只余下冷风摇曳花草发出沙沙声,更显幽静。宫阙在黑暗中高耸,金色琉璃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飞檐下一盏盏宫灯高悬,照的宫道上曲径通幽。
寝殿内,言以槿盘膝而坐,手持书卷,昏暗的灯光下,一手持书,一手在棋盘上摆弄黑白棋子,双目微凛,嘴角轻扬,人静如石。灯光泼洒在窗棂窗纸上,将她修长的身影拉长在地面。
这几日魔殇时不时出现在魅宫,又没直接找上她,实在令她费解。害她失眠不说,愈发对古怪性格的魔殇感兴趣。所幸她耐着性子白天睡觉,晚上研究围棋。
怪人魔殇。在怎么刁钻古怪的作风,她就不信一个现代人斗不过一个古人。言以槿眸中闪过一丝清利的光晕。执白棋的手一停顿,纸窗前一抹绝美身影摇晃,黑色的身影修长,渐渐显现出一副撑着油伞美人垂怜的墨色画,瑟瑟风声在殿内犹响耳边。
果然来了。言以槿自顾自的喃喃道。
宫主好雅兴。这么晚了不去招男宠侍寝反倒通宵达旦的看书下棋品茶。殿门被打开,深夜万籁俱静,陡然间,闯入一抹身影。如云雾间缭绕,似真亦幻,为凄冷的夜徒添几分朦胧之美。魔殇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收好的油伞,浮光掠影间,已跃到言以槿对面。长发飞舞如丝,衣裾五颜六色飘扬如旭日,红眼清美夺目,张狂,性格莫测。
彼此彼此。你这几天在魅宫不是调戏下宫女,戏弄下侍卫。就是偷一偷宫女的贴身衣物。确实好雅兴。据统计,魅宫丢了两张床,十床被子,一桌一椅一碗一双筷,十个花瓶,五十幅字画,所丢衣服不下百件。一半宫女被减成齐肩短发,一半侍卫被剔成光头。传闻魔殇不过洁癖厉害,没想到梁上君子也一样厉害。言以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抹唇边却悄然绽放着犹如邪魔般致命的魅冷美绝,只是如此幼稚引人注目的事,连三岁小孩都不屑玩了。
魔殇笑的坦然,一双手,如丝似绸,修长白皙,轻轻将长发拨弄,冰雪精致的容颜宛若天然雕刻,除却一双阴狠嗜血的眸子,完美的容颜只在画中能见。身上的衣衫也别具特色,几种颜色叠加穿在身上,看似不伦不类穿在他身上却异常漂亮。微微一摇头,这纯属巧合。不过是见那些宫女没时间洗发,我帮忙剪去省的麻烦。那些侍卫脏的可以,我只不过帮他们去去虱子。至于其他的东西,不过是脏了许久染上一层灰尘,我顺便去去灰而已。宫主,似乎还未沐浴,要不让我也来帮你去去身上的污垢吧。
言以槿心下一冷,他这般温和的语调里,不似玩笑却是渗杂着暖昧之意,让她莫名警惕。
魔殇幽幽一笑,青葱玉指缠绕着发丝顽皮的拨弄,意味深长的看着言以槿,笑容透着一丝诡谲,传来一声空灵撼人之音,人生苦短,漫漫长夜,身心寂寞。我心独净,难免有需求。宫主,不会以为这么晚了我只是来陪宫主品茶话家常吧
言以槿唇微弯,垂目,冷笑,你也知道我后宫男宠众多,知道我每晚是如何安排侍寝的吗如何解决他们的需求
魔殇微摇头,一笑露出晶莹剔透的贝齿。
言以槿将手中的白棋放在棋盘上,面容含笑,很简单,阉了。
哈哈,有趣,有趣。我至今没碰过宫主这么有趣的人了。魔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