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在玫瑰金色的大理石长廊中奔跑,她们身披薄纱——这种价值堪比黄金的衣料,透明细腻如同蝉翼,让女人肌肤纹理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芒。
她们比帝国女人要健壮一些,有着细长矫健的大腿、深刻的五官,棕色长发垂至腰间。
她们的皮肤是蜜糖色的,薄纱下高高矗立着两枚粉红色蜜饯,腹部以下是浓密的丛林——这一切都笼罩在那层朦胧金色光辉下,在她们奔跑之间若隐若现。
她们在玩着游戏,比赛谁先到达水池——如果谁在长廊上被追上,另一个女人就会骑到她的身上,让她发出快乐的高吟——颤音像金丝雀鸣叫,像悦耳歌谣,越高昂,胜利女人得到的奖励越丰厚。
胜利者把银币铺在丰腴手臂上、如山峰般挺立的胸前、如草原般平摊的小腹上、如海沟般深陷的大腿间。
她们头顶上是一幅巨画,这也许是帝国府邸中唯一一幅不是描绘奥西里斯、圣徒或者家族肖像的画作。
这是一幅叙事画,描述一个魔鬼化作黄金雨强*暴了一位chù_nǚ,画中的女人正面色红润地拥抱着那些金色雨滴,而那一层厚厚、光芒四射的雨水,是用真正黄金描绘——画师创作了他生平最后一幅渎神之作,便中毒身亡。
泰德·霍尔在水池边,日暮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巨大石柱照亮了他银色的鬓角——他已经老了,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二十三岁时娶了日落帝国前任君主的妹妹,却对她毫无感情,一直没有生育,这个薄命少女早在二十年前便郁郁而终。
他的私生子遍布整个帝国,被承认的只有一个——他与前王后的儿子埃文·霍尔。这本是一件震惊帝国的丑闻,但最终没有泄露,由一个奶娘把私生子从皇宫抱至深谷城。
原因是他同时与国王关系暧昧。
所以,他爱国王一家,痛恨合谋毒死国君的其他城邦——但这些都抵不过他对金钱的热爱。
几百年来深谷城一直因为复杂的邦交关系被日落帝国边缘化,除了泰德·霍尔,没有一位霍尔家族的人与皇室缔结姻亲,现在老爵士终于体会到缺乏权力纽带的脆弱。
随便一个圣域法师,就可以将他半年的收益烧成灰。帝国风雨骤来之时,连野蛮部落的野马——那些没有道德感、精于人事、可以为他探听到全国秘密的部落女人,都不再充足,甚至连供应帝都不足够。
老爵士眉头紧锁,代表岁月的皱纹在他脸上更加深刻。
他在为边境商队连续受到圣域法师袭击而忧虑。自从新君主上台以来,他与圣域的地下协议似乎被无情地掀翻。而那箱被生生烧掉的金砂——是对他最大的警告!
传闻中,那位袭击的法师,一边高唱野蛮部落的民谣,一边当着交易双方的面将交易货物点燃!圣域是在告诉他——在他们眼中,自己渺小如蝼蚁!
突然,一个御卫冲进了长廊。御卫显得有些惊慌,却在片刻间整理好仪表和姿态,用训练有素的声音向老爵士报告。
“一位自称卡特拉尔森随从的法师请求觐见。”
老爵士脸上露出不耐烦——一个让他损失整整一箱黄金的蠢货,如今走投无路,还想在他身上捞到好处。
如果不是碍于他已故父亲的脸面,自己不会为这种毫无价值、被锈铁搪塞脑袋的家伙提供半点帮助,更遑论今后谁都将在国家权力和圣域的威严下谨小慎微。
“拒绝他——你这蠢货!”什么时候连贴身御卫都变得如此没有眼力,这加剧了霍尔大公的不愉悦。
“可是,他已擅自闯进了府邸大堂。”御卫的回答带着颤音。
“让劳伦斯把他扔出去!霍尔家族花钱养的法师难道都是闲人吗?”老霍尔几乎暴跳如雷,他很少失态,但今天的一切都让他无比恼怒——他身边怎么全是蠢货!
“可是,他已经把劳伦斯大人扔出去了。”
御卫的声音已经弱如蚊蝇:“他全身发出古怪火焰,卷倒了城门守卫,劳伦斯大人也……”
随着守卫声音落下,另一把声音在霍尔大公耳中响起。
“尊贵的深谷城领主,很荣幸能见到您。”这是一把年轻悦耳的声音。
老霍尔倚在水池边的地毯上,水滴沾湿了他的浴袍,他抬起头来,算是正视了这位不速之客,发现对方几乎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色长袍中,脸孔却年轻漂亮得惊人。
能轻易闯进领主府邸的人不不应轻视——虽然在老霍尔看来,这位年轻人头脑简单、鲁莽可笑的程度与他的漂亮面孔相当,他甚至不记得贵族子弟里有这样一个人,更有可能是未见世面、对贵族集团怀抱可笑热忱的商人后代。
于是,他放缓了脸色,指了指旁边向年轻人抛来媚眼的部落女人,她们正在发出铜铃般的笑声。
老霍尔用十分客气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客气的动作说道:“本不应让阁下看见此番情形——实在失礼。鄙人不喜欢在私人府邸里接见客人,还请见谅。”
年轻人露出了笑容,红色嘴唇、雪白皮肤和黑曜石般的双眼,让他的笑丝毫不沾染凡尘气息,极为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我反倒认为,相比那些虔诚跪拜的信徒,这些女人真实可爱得多;相比毫无生气的圣神图卷,这副巨作更加——有‘艺术感’。”在引用“艺术感”这个词时,年轻人似乎思考了一下,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恰当的词汇。
老霍尔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