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武帝甚至都期盼着,希望他所知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荒诞的传说而已。
前几日越清风说她犯了心疾可能时日不长了,当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觉得是老天在惩罚她的大逆不道□□放荡。但是短短几日过后,当此时再次听到这两个字眼后,一时之间连武帝都觉得残忍。
这几日他一直都暗暗的埋怨着自己的妹妹,这几日他几乎时时都有一种要将她赶得远远的冲动。可是如今待听到她小小年纪便也得了这个诅咒后,刹那间武帝突然觉得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还,还,还有多少时日?”
三天前他在午门外安排弓箭手以防她发作,那时的他甚至都想着要是自己没有这个妹妹便有多好。可如今问着这话想起先帝对他的嘱咐,一时间武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武帝,陈逸致低头做悲切状:“劳思﹑忧愤是心疾提前发作的主要原因,到了如今只盼公主能放宽心结,这样也许还能多活个两三年,但若一直这样心有郁结恐怕连半年时间都是长的。”
明白她是因为越清风的事情才突然变成这样,有点恨铁不成钢,又有点心疼和可惜。心中诡异的又多了一丝不该有的放松,半响武帝长长的吁口气轻声道:“封锁长公主的病情,对外该怎么说,今后该怎么伺候长公主,应该不用孤嘱咐了吧。”
连忙弯腰应诺,到了此刻陈逸致这才暗自放下了一直高高的吊着心。想起家里的几十口老小,陈逸致连忙高声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按以前的惯例小心行事,一定会伺候好公主的。”
宽广的玄武殿,武帝对着陈逸致又询问许久后,这才放了人。
待陈逸致毕恭毕敬的退下后,武帝一个人待着玄武正殿。没有唤人上来伺候,也没有进内去看周后的状况。他只是一个人踩在殿内的金砖上,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的低头走动着。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当整个玄武正殿被金色的阳光完全的笼罩住后。猛地抬头逆光看向殿中最高处的那把雕龙宝椅,半响他终于大声道:“来人,摆驾卫国长公主府!”
就在武帝在众人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摆驾公主府时,已经走了整整三日的越清风却突然的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押解她的捕快全部都面带不悦,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前面那个牵着黑色马匹的首领。
一双眼中满是不解,意外被皇上委任的钟谦德。想起武帝那日特别的嘱咐,看着这还有上百丈才能走完的铁索桥,慢慢的点了点头。
站在越清风身边的四人稍微的远离一些,全部都下意识的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
双脚下的木板桥底似乎还在晃晃悠悠,慢慢的移到索桥的边沿。双手紧紧的抓住面前的铁索,越清风定定的看向四周。
入目全是青山和滚滚大江,耳边全是江水的声音,越清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走过这昭山铁桥,前面便一马平川了。到时你便不用这般费劲劳累了。”以为她是累了,所以钟谦德将自己的马匹交给下人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安慰起来。
此刻的越清风一头青丝只用一青色粗棉布高高束着,灰色沾满尘土的囚服,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面颊和干瘪满是裂痕的双唇无不□□裸的展示着她此刻的狼狈。
“这是迟江水吧?是从郾城外流到此处的对吗?”
连续三日都未曾开口的越清风突然的开了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钟谦德点头温声道:“是迟江水,在郾城时还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但是到了此处这才发现原来它是这么的波澜壮阔!”
没有留意他在说什么,越清风只是伸手抚开了一根黏在自己唇角的发丝。看着下面突然缓缓的露出一个笑来:“原来它竟真的是迟江水,原来是迟江水,是迟江啊!”
在钟谦德看着越清风嘴角的笑恍惚闪神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郾城。皇帝一行人终于在正午之前到了长公主府。
相比昭山的好天晴,此刻的郾城难得陷入一片阴霾中。
时隔几年再次踏进长公主府,此刻武帝难得百感交集。
此时的公主府内冷冷清清的远没了记忆中的热闹喧哗,待被长公主的贴身侍卫长迎进不大的正殿后。看着跪在外面的众人,全部都凄凄惨惨的摸样,武帝也有点动容。
“给皇兄请安!”
待殿内众人全部都叩拜过武帝后,江南王朱郑堂忙反应迟钝的走了出来。
“起来吧!”上前拉起他,武帝向着满是药味的内室走了进去。
“她怎么样了?”问着这话武帝难得有些不安起来。
站在武帝身后弯腰小心翼翼的,朱郑堂小声道:“堂姐一句话都未曾跟弟弟说,所以我也不清楚。”
心中暗暗的叹口气,武帝终于还是自己走了进去。
许是当真许久都未曾过来了,朱巧昕的屋中许多东西都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目光扫过殿中央的青铜香炉,还有后方明显高的离谱的层层书架。最后武帝终于把目光,移向了另外一侧挂着蓝色帷帐的高大檀木架子床。
越是接近那架子床,鼻息间的刺鼻药味便越是浓重。有侍女上前小心的掀起了遮在架子床上面的帷帐。
待看清那个闭着眼,神色憔悴的皇妹后,刹那间武帝只觉得自己在玄武殿的猜测简直是匪夷所思。
“巧昕?”上前坐在床边慢慢的伸出手,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