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等都不见沐兮的身影。内屋踱步到外间,对着那扇窗户望了又望,索性坐在了木凳上,直盯着窗户的方向。外面仍是一片寂静,静得甚至能听到微风袭过烛火的声音,静得甚至可以听到屋外家丁打盹的鼾声,可在这众多细微的声音中,始终未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那思念之人的气息。
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起身向屋外走去,门刚刚被推开,却吓得守在屋外的春梅一个机灵。
“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儿?”刚还在打着瞌睡的春梅,看到自家郡主走了出来,忙起身行礼。
初春的寒风袭过,瑶光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袍,“没事,我闲来无事出来看看。”已找不到更好的借口,虽说春梅、春兰两个贴身侍女都知道了每夜沐兮到来之事,但还是不好直说此次出来的真正用意。
小侍女似是看懂了瑶光郡主的心意,忙扯过屋内的披风披在瑶光身上,又左右望了一圈,低声对郡主道:“郡主,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屋等吧!”
瑶光一怔,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帮我盯着点,如果……就来通知我……”
春梅应了郡主,瑶光才缓步向屋内走去,临近屋门时,又是有所期盼地回眸望了一眼那条寂静无人的小路。
一桶寒冷的冰水迎面泼过,沐兮一个机灵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被水迷了双眼。使劲甩了一下头,想要把面上的水渍甩下去,可头刚一动,头顶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伸手想要抚上去,又发现双手已被结结实实地绑住。
“你小子竟敢骗我!这刹州城内还没人敢骗我六爷的!”
这声音似是熟悉,片刻的回忆后,便想到了说话之人是谁。心中一声“不好!”可也是于事无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一切,再次证实了自己所猜无误。这人便是沐兮刚入刹州城时,欺负路岐儿爷孙的徐六。
还是那一伙人,为首的徐六正趾高气扬地立在沐兮面前。沐兮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只是还未想好说什么,就被徐六抢了先。
“什么晋王的外甥,我还是那小皇帝他爹呢!”徐六还未说完,他旁边那人便凑到徐六耳边,低声道:“六爷,皇帝他爹已经死了……”
“去你的!我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吗!”徐六朝着那人便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又转过头来继续对沐兮说,“我还想呢!晋王的外甥来刹州城我怎么没听我三哥提起呢!原来是你这小子在胡言乱语呀!”
“六……六爷,是小的不对,小的也是当时情急胡乱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别把这事放心上。”沐兮知道事到如此必须要说点什么了,先把他哄住再说,怎么也得保住自己的这条命才行。
“放屁!不放在心上?!我把你当众当猴子耍耍,也叫你不放在心上如何?”徐六当然是没那么好哄的,本就窝着火,这下可算逮着个机会治治这沐兮了,又怎会轻易放过。
沐兮仍是不停地说着好话,可好像都没什么效果。不过,说来也奇怪,除了墙壁外那一棒后,不论徐六再如何生气,都不曾动沐兮一根汗毛。甚至徐六气急之时,刚刚抬起腿,又会被身旁的人劝阻住。只是,那人的声音极小,沐兮根本就听不到他在徐六耳边嘀咕了些什么。
“六爷,咱还是赶紧办正事吧!不然天亮了可就不好运出去了。”又一个人走近了徐六,低声提醒道。
徐六狠狠地咬了一下后牙槽,似是还未解气,可无奈徐三那边发了话,不得动沐兮一根手指,只把他拖去城外,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掉。徐六就不明白了,命都不用留了,怎就不能让他徐六先出出气。不过,既然自己哥哥发了话,也只好照做。
示意一下左右,三、四个大汉便朝着沐兮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沐兮的嘴巴堵住了,随即,又装进了麻袋里。沐兮只“嗯——嗯——”发出几声闷声后,再怎样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了。被大汉们抬起了麻袋,听着一声“吱呀——”的开门声,随后,一阵剧痛,像是被摔落在了木板车上。人声催促间,车子缓缓地行了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只听到外面有几声对话,似是到了城门,守城的官兵几句询问后,知道是相国府的人要出城,也就不再多问了,很顺利地将马车驶出了城门。
沐兮心急如焚,看着从麻袋中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强烈,便知道天色已经转亮。摸不清这几个人到底要把自己拉向何处,可是,心知肚明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好了,就这里吧!”徐六突然的一句话后,停下了马车。还未等有人将沐兮拉下车,隐约间又听得一人声音。
“六爷,听说现在城外正在大量招兵,我们还不如把他交上去,还有银子拿。反正,这一去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了,而且,就他这样的,说不定到了战场就被杀了。也省得染脏了我们的手,还能捞点酒钱。您觉得呢?”
“对呀!对呀!六爷,我看这主意不错,反正他早死晚死都是一死了,何不用他换点酒钱,也好让咱们拿着银子去乐呵乐呵,抵了您老的心头之气。”又是一人走到了徐六身旁,帮腔道。
徐六似是犹豫,而麻袋中的沐兮则是听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奋力地滚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这样的命运。可还未曾拜托绳索的束缚,就遭来了重重地一脚,咳了几声,又将身子向另一处滚动,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拳打脚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