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凤姐到了邢夫人处,邢夫人让平儿出去看着,别让别人进来,凤姐见邢夫人如此郑重其事,也感到事情有些大,便正色问道:“太太让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邢夫人点点头叹道:“今儿让你过来,是想让你安排个妥当的人去打听一户人家。”凤姐问道:“太太想打听哪一户人家?”
邢夫人摇头说道:“是孙家。”凤姐仔细想了想京里有没有姓孙的官员,想了半天,凤姐想到原先贾琏提过有一户姓孙的官员,是山西大同人,进京并不久,难不成大太太说的是这户?
凤姐想到这里开口问道:“太太为何要打听这呢?”提起这,邢夫人有些恨恨地说道:“还不是你大老爷吗?”凤姐一听还有贾赦的事,凤姐不敢再说,只听邢夫人继续说。
邢夫人让凤姐坐在自己身边这才细细说道:“大老爷把迎春许给那孙家了。”凤姐听了大惊问道:“太太说的可是真的?大老爷真的将二妹妹许人家了?”邢夫人点点头,说道:“去年,大老爷为了满姨娘,向孙绍祖借了五千两银子,如今又说,那银子就当做是聘礼了。这几日就让我带着迎春去回老太太。你说这可怎么办?大老爷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能和大老爷在一起的,只怕也是如此。”
凤姐想了想说道:“太太先不要急,今儿我回去就让二爷去打听一下,看看那孙绍祖是怎样的人。”邢夫人点点头说道:“那就尽快让琏儿去打听一下吧。唉!看你大老爷干得好事呀。”邢夫人边说边摇头,那满脸的愁容,让凤姐也看得不忍。
可是凤姐没有得到确实的消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等回到家后,凤姐问小红二爷是否回来了?小红答道:“二爷刚才回来了,后来宁府的珍大爷请二爷过去了。”凤姐奇道:“珍大爷怎么这会子请二爷过去?莫不是又去偷机摸狗了?”
平儿笑道:“敢许是珍大爷有事找二爷,奶奶总把二爷想的那么坏。”凤姐笑嗔道:“你呀,就是会帮着别人来气我。”平儿摇头说道:“奶奶与其整天看紧二爷,倒不如放开手,随他去吧。”
凤姐叹道:“哪里能放下心呢。不怕别的,就怕二爷玩起来不顾别的,让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还得咱们花银子摆平,如今这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而我早已不替二太太放贷,咱们不省点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唉!”
凤姐说完,平儿也知这一些是事实,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前几年林姑娘就旁敲侧击地说了放贷会惹祸上身轻则流放,重则死刑。让凤姐恍然大悟,也趁着病中将这些全交给周瑞家的去办了。现在虽然凤姐还在管家,那到手的银子还是有限的。平儿想想都觉得头疼呢,
凤姐见平儿也苦着脸,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发愁也就是了,怎么你也开始发愁了,去看看巧姐睡了没?”平儿答应了一声后去偏房看巧姐睡得非常好,回来给凤姐说了,凤姐一听也就放心了。看这么晚上贾琏还是没有回来,凤姐便让平儿伺候自己睡下了。
而贾琏却和贾珍去了百花楼。他们听说百花楼来了一名多才多艺的晓月姑娘,两人约着一起去百花楼看看这个晓月姑娘。可当他们见到晓月姑娘后,全都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尤二姐呀!
可是又觉得她与二姐有些不象。二姐温柔多情,可是晓月却是妖媚蛊惑。但是长得确又那样象。贾珍倒还罢了,贾琏因为愧对二姐,所以看到晓月,竟有点想走了。
贾珍哪里能放贾琏走呢。便说让贾琏陪着自己,硬拉着他不让他走。贾琏无法,只好又坐了下来,只是坐在那里竟魂不守舍地。晓月妖娆地笑道:“琏二爷,难不成是怕我?”
贾琏干笑道:“晓月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怕晓月姑娘呢。”晓月听贾琏这样说,便妖妖娆娆地走到贾琏身边,坐了下来。倒了杯酒,亲自放到贾琏的嘴边,轻笑道:“那就请琏二爷满饮此杯。”
贾琏闻到晓月身上那迷人的香气,不禁心中一荡,就手喝完了晓月手中的酒。晓月见贾琏喝下了这杯酒,心中有些快意。
不错,晓月就是当年的尤二姐,她没有死,而她也未吞金。当初决意这么做时,尤二姐就已断了对贾琏的爱慕。想当初自己不顾姐姐苦苦相劝,毅然做了贾琏的外室,无非是感动于贾琏的真情,可是没想到富家子弟的真情来的快,去的更快。
秋桐的介入让贾琏移情别恋。让下人毫无顾忌地欺负自己。那琏二奶奶虽没有参与,可是她却不管不问。只在看到自己伤心时,对自己劝几句也就再也不理了。
在那天,活活地被打掉腹中的孩儿时,二姐是存了死的心,可是当她朦胧睡着的时候,丫头的话让她清醒了过来,原来这不是无心的,这是秋桐买通了大夫,生生打掉的。
二姐躺在床上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二姐暗中联系了宁府的尤氏,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让她帮着自己离开。终于,尤氏又来找她了,给她带了一种药,让她喝下去就象死了一样。等从那府里出来后,尤氏早就叫人在那里等着,把她从棺材里拉了出来。
出来后,二姐还没有想好自己该如何去做,当她走在街上,看到百花楼时,二姐有了主意。她自卖自身,受着严格地教导,这才敢开门接客,她成功了。她看到贾琏眼中的惧意。
但是心中的情意早已没有了。如今有的只是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