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后面的赶紧跟上!”一阵急遽而又颇为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地面每一次的轻微震动而传导开来。在这黯淡的月色中,令人听来有几分阴兵借道的谲异感。
在黑夜的掩映下,一对约莫有四五号人的队伍穿着清一色的黑衣,踏着杂乱无章的步履匆匆来至。他们的手上,无不都携带着荷枪实弹的枪械,只不过是型号不一,威力的大小各有不同。
此时,他们的脸上,都多多少少地附有些阴翳。受笃老大的指令,他们是属于管辖南区的巡逻队伍,只因听到西区这边传来枪斗的剧烈声响,所以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而在他们赶来之前,比他们更为靠近西区的西南区巡逻队伍已经捷足先登,先一步赶去。
先前在林季与徐虎干人交谈时背后偷袭的队伍,想必定是那西南区的巡逻部队了。不过,那西南区的巡逻部队虽然来得早,但来得不是时候,而且还擅举妄动。结果被林季一怒之下全屠杀了,罹难而死。
匝匝匝……
南区的巡逻队伍拐过一个犄角后,正式步入了战斗的“案发现场”。但奇怪的是,当他们踏进这一座园林时,原本僵硬的地面竟发出了类似于践足积潦般的清脆水响。且同时的,空气中飘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钻队伍的鼻子。
血腥气味弥漫在队伍的周遭,使队伍为之呛鼻。好似他们踏进的不是一幢豪华的住宅园林,而是一座活死人复生的死亡陵墓。
但今天晚上,未曾有过下雨的迹象,且也无人为降水的行为,那么地面上传来的水声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队伍中绝大多数人的疑惑。
至于那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们大概料到,那是战斗造成的。但是是什么样的战斗才能整出如此大的血味,他们暂时也不得而知。
队伍中为首的那人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异响,挥手叫停了队伍。他俯下身子,用手在地面上呼了一把,然后把沾满不名液体的手凑近鼻子,闻了闻。
“王队长,是什么?”一名队员问为首那人道。
为称为“王队长”的那人实名叫王锤,担任这一支巡逻队的队长。长得约有一米七五,较为精瘦。
王锤顿了一会儿,接着眼里冒出一道寒芒,缓缓道:“是血。”
霎时,队伍的人只觉一种宛若磐石压顶般的沉重感直迫心头,心头内不详的预感也随之直浮而起。空气中带有的浓厚血腥味,加之脚下踩着的血液,令整支队伍间的气氛变得极为凝重。森冷的阴寒感如潮水袭来,如落冰窟般的恐惧袭笼他们的神经。
“继续行走,已经接近目标了,想要活命的就抓紧你们手里的枪,不要走火,注意周围。”王锤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臆间那股压抑着的恐惧感吐纳出不少后,命令停滞的队伍继续前行。
匝匝匝……
地面再次发出踩动水坑般的异响。但谁都知道,自己脚底踩着的,是血液,人的血液!
队伍行进片刻后
“停!”南区巡逻队伍的首领人物——王锤低喊一声,同时举起手示意后方人员停止前行。
“目标就在前方,距离我们约有十米的距离。先前已经有两支队伍在这里与那林季进行过交火。至于还有没有其余的队伍来到这,我们不知道。现在战斗火拼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应该是战斗结束了。
我们慢慢走过去,尽量别发出声音。因为战局的胜负情况我们尚且还不知道。输赢之间,如果赢了,虽然功劳不在我们这里,但我们也有苦劳,多多少少也可以从笃老大那里分得一点汤。但如果输了,且那个叫林季的怪物还在这里的话,那我们去了,结局也只会是白白送死。
所以,我们要谨慎,现在是黑夜,有树木的遮掩,我们注意些,缓步过去,应该不会被发现。”王锤以极为轻细的声音为属下们讲解着此次行动的要旨,想来也是一位识得精打细算的能人。
“你,你,还有你,作为一个小分队,绕到目标的另一头,形成犄角之势与我们把目标包抄起来,好做照应。”被王锤指出的几人唯唯诺诺地从队伍中站出,合成一个小队,转向另一个方向,潜行开去。
剩余的人对王锤马首是瞻,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地向目标靠拢。
九米
六米
三米
越靠近中心地带,那股血腥味就愈来愈浓稠,到最后,竟满鼻子都只能嗅到血味,毫无半分的空气清新。
到了
南区巡逻部队停下了脚步,却睁大了他们的双眼,吃惊地望着前方。另一边,潜伏而来的小分队也自黑暗中冒现,看向目标时,竟也持相同的神情。
垂入他们眼帘的景象,犹若龙卷风暴般凶悍地撞击着他们的心理承受极限。
“这是……刚杀完猪嘛!!!”
地上,大滩大滩的血肉残渣像那存于大洋中的浮游生物般随处可见。枝头,草坪,花朵,整个世界都被渲染成为一片血红。断手,碎肠子,骨茬,正在汩汩流动的血液,血淋淋的肉块,黑兮兮的血肉裂缝,瘆人的白骨横陈于地面,像是一件件艺术展览品般。残存的几具溃不成样尸体,从他们的衣着上看,还能依稀地辨认出他们的原主。
整个场面看上去,简直就是残殇浮地,满目疮痍!!!
“妈的,队伍全死光了,全死翘翘了,怎么会这样!”不知是谁发憷道。
“那是小谭,那是刘合,啊嚎!操他妈的是谁杀了他们!”一名队员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