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个号码来电。
他瞥见,那个联系人名称是,学工办张主任。
唔?哦,对的,张主任最近在审核奖学金的事情,赵亚明出门去找苏阮阮了,觉得自己还呆着就很尴尬了,他可是竞争那笔丰厚奖金的强力对手。
怀着自己善解人意的想法,他跑出去,挑了个大家都没去的方向找苏阮阮了,他见苏阮阮很少,但依稀记得找绿头发的姑娘就好了,冲出去,一眼就看见一个绿头发的姑娘,身材和苏阮阮也相仿。
兴冲冲地冲过去,拍拍人家肩头,转过脸来,却发现这张面孔的颜值和苏阮阮的颜值相差甚远,他再近视也不至于不知道苏阮阮是个大美女。
但是为什么会有人和苏阮阮那种特立独行的人一样染一头原谅色啊!
他挠挠头,往别的方向走了。
陶安安接了电话。
胸口的风又吹动起来,收缩胸腔,她感觉自己出不上气,胸口被沾水的棉花沉沉压着,压紧了,一点儿风都透不出来,只有内里的风不断倒灌,收紧,背后和手心都冷涔涔的,它们冒着冷汗。
“诶,安安啊。”
“嗯。主任好。”
“昨天没感冒吧?”
“嗯,没有,谢谢。”
“苏阮阮在我这儿睡着了,你过来把她带走吧,图书馆顶楼,风挺大的,我怕她感冒,你不是和她一个宿舍么。”
“嗯,好的,您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过去。”
通话结束。
陶安安冷汗直冒。
张木声在等着她。
这种时候就报警!?
但是如果阮阮只是在那里,并没有死去,她报警,会不会打草惊蛇,逼得张木声让苏阮阮陷入死地?
“你不想看见很可怕的画面,就不要去图书馆。”系统说道。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你是说她已经……?”
“我没说,我不知道,我只能透过你的眼睛来看世界,我看不到苏阮阮怎样。但是我知道张木声,他不会留情的,他会把苏阮阮套进麻袋里,不管她死还是没死,然后,丢进河里。”
“这是你的死法?”
陶安安敏锐地捕捉到系统说了很详细的内容。
“对。”
“所以你产生了怨念?”
“对。你现在如果要救苏阮阮,那就跳河重启,再来一次——如果你去了图书馆,被张木声下手害死,你就会和吴韵一样,永远被困在我的怨念里。”
“所以,我不断跳河是为了消除你的怨念?”陶安安觉得说不通,“那阮阮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
“没有用,现在,你去重启一次,再调查调查你想要的结果。”
“不,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你把结果告诉我——假设,我们在的是平行空间,这就是宇宙的组成部分,在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里,苏阮阮死了,不管在哪个时空我都不能不管她啊!”
“所有重生都是假的。”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陶安安想这是不是系统为了让自己心无杂念地跳河而出尔反尔,可是她时常出现的不真实感也让她这个结论被摇撼,她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了,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儿,憋了回去,她不能喊,只能在脑中和系统声嘶力竭。
“我从现实中,模拟出另外一个和现实没有区别的世界,这个世界产生自我的怨念,它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它很快就会消失——”系统似乎在笑,这时候陶安安终于辨明,这个系统是个女孩子,女生的声音显示出来,系统不再装神弄鬼,开始身为一个人,来同她解释。
系统确信自己一定相信她吗?可是她现在不得不信,因为她被掌控在系统手中,她再次跳河,只能把苏阮阮死在自己耳朵根下的阴霾种下,接着寄托真实世界的感情不断积蓄,可别人是不断被重置——
她不得不信。
“我举个例子,吴韵,她死了两次,第二次死后我就发现了她,我那时候起名为解脱宿命系统,是说,她要摆脱自己跳进来的宿命,她跳进河里,激活了这个世界,她不断死去,第二次,我中断了这种无意义的循环,但是,有阴就有阳,她被动地进入,让我的怨念增长,所以被困在这里,而她自己跳下去,则是将怨念减回去,我一直没有骗人,不过这件事情上我偷换了概念,怨念不是你们的,是我的,我自己控制不了,因为我被困在河底——”系统顿了顿,“因为我害了人,所以我有怨念,吴韵和你死在河里,增加了我的怨念,如果你们是主动跳的,那么我的怨念就会减少,这就是原理——等到阴阳平衡,你们就会离开我的怨念世界,回到现实中。”
“吴韵没有解脱,像是我跟你说的一样,如果她不是主动跳河,又没有河的干预,那就是真的死在了我的怨念里——但是真实世界她同样死去了,一个是跳河,另一个是跳楼,所以在人们的印象中,就有两种死法——因为你在怨念的世界,所以你知道有另一种死法。两个世界是共通的,到你的时候,现实世界的新内容被加了进来,被这个世界干预过的内容也还在,因此就乱了,就像是游戏里面的一样,不同的是,你没办法利用这种赢得游戏,因为系统始终在维护这个世界,这就是我给自己取名系统的原因,我架构了一个世界。”系统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怅然若失,“而到你,我说是回光返照系统,是说,我不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