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愈加强烈的阳光刺到,元子攸眯起双眼,良久,前行。.v.om///
后花园的青砖小径,似犹有血渍,鹿晓白来回辩认着,想起那晚的经历,恍若旧梦。不知那黑衣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说如果脱险回来找她。那他到底有没有来过?是没脱险,还是他来了而她已经离开?但愿他已经安全离开,再也不要回来找她。
只是微有遗憾,不知他长的啥样,叫的啥名,白白错过一个与豪侠结识的机会。算以后在路擦肩而过,把衣服都擦烂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喧嚣尘世,不知谁在跟着谁走。
茫茫人海,不知谁会为谁回头。
小说影视那些英雄救美或美救英雄最后成一对佳眷的桥段,在现实,顶多是一段传闻。
果真是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用过午膳,告别的时刻到了。鹿麟依然率领全府下出门相送。
由于鹿晓白的努力,短短的时间内,鹿长鸣已经对元子攸产生了好感。当然,这好感以付出一块凝脂玉为代价。
鹿晓白对着元子攸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说“真没眼光,哪有左右对称挂玉佩的?土得掉渣。有一种美叫做不规则,懂吗?这块玉,先替你保管了,回去后找块璎络红玛瑙挂。”
昧着良心摘下左边那块玉佩,挂在长鸣身,小声道“这是王爷佩带过的,沾有贵气,你可要小心护着,保你一生平安!”
鹿长鸣不屑地别过脸去,宝石见多了,谁稀罕?
鹿晓白一句“带着它,以后你也会当王爷的!”让他葡萄般的眼珠子大放异彩,开心地跑到元子攸跟前大声喊“谢谢王爷姐夫!”
那个“王爷姐夫”原本冷眼旁观,被长鸣这么一谢,憨笑着眨了眨眼。如玉般莹白的脸庞泛起耀眼神采。
鹿府外已经围了好多乡邻,大家都是抱着看傻子闹笑话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长相俊美行动正常穿着华贵的少年王爷,赞叹之声不时响起,同时慑于少年王爷身透出的疏离淡漠的冷意,人人都自觉地往后慢慢退去。
巷口驻立着一黑一白两匹马,马坐着两个青年男子,皆着左衽交领斜纹箭袖宽袍,扎着镶金边铜扣皮质宽带。
不同的是,黑马男子腰侧晃着一柄两尺弯刀,铜质刀柄磨得光滑,发着古旧的幽光,刀鞘嵌着一溜红绿相间的松石。
而白马的男子,腰间别着的却是一只犀牛角,左肩傲立着一只海东青,羽毛灰黄水滑、目光如炬似电。
此两位正是赤那与葛哈。
“那是鹿府?”葛哈伸长脖子望了望,长巷尽头簇拥的人群,那辆绛帛作顶锦绸为幕的马车正在掉头,“今天是人家闺女三朝回门,咱们来晚了?”
赤那深目精光微聚,神色冷沉,与海东青的眼神如出一辙“果真是嫁个傻子?”
“八成是。要是不傻,人家瞧个屁热闹啊瞧!你瞧见了没?瞧见人家闺女长啥样了没?”
“瞧你***头!驾”赤那扯了扯缰绳,黑马扭了扭头,甩两甩马尾,轻跑起来。
“喂,赤那!别走啊”葛哈不甘的眼神往马车方向扫了扫,拧着眉策马追赶而去……
回到王府,花厅摆着好些礼盒,都用彩绸包扎,华美精致。
说是太后特意赐给新婚夫妇的,特别是那盒桂花酥,乃子攸独享之殊荣。并寄语几天没见到子攸,甚是挂念,让长乐王和王妃蜜月之后入宫居住。
太妃叫人把物品送到南院,把两人叫到身边“以后在宫里,要谨言慎行,子攸虽说从小在宫里生活,总归脑子不大灵光,难免有些行差踏错,你多留个心眼,多照顾点子攸……”
说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一向无波的眸子,罩着层层忧思,冷沉的脸色此刻更是沉得令人压抑。
鹿晓白有些不知所措,道“太后的意思是我们以后都在宫里头住吗?”
得到肯定答复,鹿晓白心里既惶恐又期待,皇宫耶!多少人想了一辈子都进不去。不知这洛阳的皇宫跟紫禁城,哪个更大更有气派?
没想到一朝穿越,竟成为王妃,还可以住皇宫。只是,皇宫不王府,人人勾心斗角拼得头破血流,我的智商恐怕不够用啊。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转念又想,我并非去争宠,也没有坏心眼,属于人畜无害那种,应该可以明哲保身。至于对元子攸身为一个王爷仍然可以在皇宫居住的问题,她是丝毫不觉得怪。
彩鸢兴高采烈地盘点着这些绫罗绸缎,细长的眉眼被笑意挤成四道弧线,不停惊呼“太后真大方,这么多胭脂水粉,小姐,你看这个蝴蝶玉簪!还有这个锦缎珠花,哎呀,还有雕纹嵌玉银镯子……”
“哇,这个镯子好漂亮,是血玉!”秀儿轻呼,肉嘟嘟的小圆脸,嵌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此刻正如玛瑙般泛着光彩。
鹿晓白拿过来着光线看,是通体晶莹的玉镯,里面均匀地布满血红色的絮状物,果真跟血一样,原来这叫血玉?
彩鸢惊喜道“这血玉是跟人互养的,玉吸收人体的废气,人吸收玉石的精华,带久了人也变漂亮了。小姐,你赶紧戴吧。”
“真没见过世面!”鹿晓白表面鄙视她,却毫不客气地把血镯套在左腕。心里也是得意非常,这辈子哪见过这么些宝贝啊?不过,她还真不是喜欢穿金戴银的人,只是懂得这是宝贝,随便一件拿去拍卖,都是价格不菲。
她在心里盘算着,哪天要真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