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说不用,连再见也没跟他说便下了车。
她没有经商的潜力,也没有人吃人的狠劲,全凭一个勇字,邵菀一也蒙着头死心塌地跟着她,从最初的三十多人到现在的两个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执念。
宋天朗看着她的背影,眼色有些变深,突然听到“哎呦”一声,陈醉上楼梯的时候没踏足高度,“扑腾”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陈醉站起来左看右看有没有熟人,拍了拍屁股飞快的跑上楼,宋天朗无力扶额,摇了摇头开车离开。
……
辛向北今日心情不太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宋天朗看着他消沉的模样,很厚道的告诉他:“有人说你像男蜜”
他没听清,“什么东西?”
“具有男性生理特征,但没有男人的气质”
辛向北呛着了,“我今天碰到个女人,净跟我死磕,一个小服务员也敢到我头上去了,晦气!”
他晚上和一群公子哥在饭店聚餐,谈笑间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女人、财富、权势。负责他们包厢的是莫小追。
辛向北说了一句:“有些女人就想生个孩子绑住男人”
也不知道触到莫小追哪根神经,她反对:“自以为是!”
众人一愣,辛向北面子挂不住,恶狠狠的盯着她:“把你们老板叫来!”
莫小追不急不躁,“你这副样子就是自以为是的典型解释”
辛大少怒的一拍桌子,“还懂不懂规矩!”
“得了,您老别气,我恰好要跟经理辞职”莫小追摘了白手套,“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人,除了钱,还有什么好显摆的,女人怎么了,女人生孩子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吗?原来你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来绑住一个男人”
一席话把辛向北堵的哑口手套甩在他身上,走的头也不回。
辛向北还沉浸在不愉快的经历里,极为怨恨。宋天朗切进正题,“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谈不拢”辛向北皱起眉头,“那块地正好在两市的交界,政府管不着,也没办法从这下手,南市老丁那伙人和我们向来不合,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怕是没那么顺利”
宋天朗“恩”了声,“不是井水不犯河水,老丁看我不惯很久了,我在背后帮你的事估计藏不了多久,凭你一个人吃不下他们”
辛向北早就知道,他无所谓:“所以我找你咯,于私,你是我信服的人,于公,这买卖做成了,你分到的利润也不少”
“这块地,我必须赢”
宋天朗没说话,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行了,还没到摆上台面的时候,我再想想”
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不方便的话,你去跟宋哥说说,能否卖我个人情?”
宋天朗掐熄烟蒂,“找他?不是我打击你,你这翅膀还没硬到那个程度,宋子休的人情你要不起”
他警告的笑:“可别逃开狼窝,又进了虎穴啊,被我吃,还会给你面子,留个全尸”
“被我哥吃了,那可真是把你辛家咬的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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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不方便的话,你去跟宋哥说说,能否卖我个人情?”
宋天朗掐熄烟蒂,“找他?不是我打击你,你这翅膀还没硬到那个程度,宋子休的人情你要不起”
他警告的笑:“可别逃开狼窝,又进了虎穴啊,被我吃,还会给你面子,留个全尸”
“被我哥吃了,那可真是把你辛家咬的渣子都不剩……”
辛向北觉得自己在宋天朗面前瞬间掉价。
“宋氏和南城一向没什么交往,就算我开口,宋子休也未必会给这个薄面,南城不是什么善地,还记得丁家吗?”
辛向北当然记得,丁家老小三十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全部葬尸南城废弃的公建地,昔日豪门贵氏,一个不留,还有三个月大的小孩,也是同等待遇。
这件事当时影响巨大,本应上报中央,风口浪尖时硬生生被压了下去,最后只能解释成——豪门恩怨。
“谁捣鼓的你我心知肚明,人吃人是手段,吃的太多,那就是缺心眼了……”宋天朗笑着拍了拍辛向北的肩:“你在国外听听也就罢了,但这次回来了,淌上南城的脏水是必然的,跟你说白了,我只助你摆平地头蛇,后面的事情你自个儿办”
宋天朗爱财,但也懂得适可而止。
他说:“向北,我帮你,三分图利,七分顾情,南城的事我不想碰,宋家嫌弃这个麻烦”
辛向北看着宋天朗,眼底尽是沉默。
宋天朗其实还有个理由没有告诉他,不想惹麻烦,因为他有软肋,宋家人人都有手段顾得自己周全,只有一个人,不是宋家人,却是他疼了那么多年的人。
宋天朗平日渣惯了,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幼稚的英雄梦,他觉得男人,就应该做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