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小盘水果生菜的时间,她就已经消灭了刚才满满的培根,又换了一盆小山一样的甜点。
“你吃这么多不怕胖?”
叶景瓷嘴里还塞着一块黑森林,她嘟嘟囔囔道:“一场独奏会的强度太大了,我经常非常饿,不管是演出前还是演出后。而且我每年的演出大概有120场左右,不论多忙,每天最起码练琴2小时,我所有入住的地方房间里必须摆设一架练习用琴,这样的练习强度下我根本没时间发胖。”
非常难得的,叶景瓷对段莫宁说话非常心平气和,没有调侃和嘲讽的意味,只是平实的解释,她说完后还附赠了一个微笑。
然而这样就很惊悚了。
段莫宁内心的疑虑越来越大,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晚应该发生了什么,否则不论如何,叶景瓷都不会用这么友善温柔的形象和自己说话的,尤其路楠并不在她身边……
“我昨晚……昨晚后来做了什么吗?”段莫宁开始怀疑起来,他只记得最后喝了红酒,叶景瓷在睡前进了他的房间,然而之后的一切,都仿佛被云雾遮盖住了一般记不真切。
叶景瓷轻轻咬着刀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段莫宁,才开口:“哦。没什么呀。后来我很快就走了呢,你还是照样在十点前睡觉的,我没有打扰你睡觉哦。”
段莫宁舒了口气,他又恢复了冷淡,把叶景瓷态度的变化归结于得知他是那位钢琴技师以后的服帖,以及要演出前怕露馅。
而叶景瓷想起昨晚对方酒后“还蛮可爱”的评论,心情非常好地又朝着段莫宁露出个让对方心里发毛的微笑。但是她并不打算戳破段莫宁不会喝酒的事实,毕竟偷偷掌握着对方的弱点,听起来比亮出底牌刺激多了。
好在很快路楠就加入了两人,三人就晚上的演出细节协商讨论了一下,都恢复到了工作状态。而进入了状态的叶景瓷,也让段莫宁相当意外。她的思路清晰,对演出用琴、会场、观众体验、甚至自己的上台礼仪等每个方面的细节,都非常细致地进行讨论。
“在演出前,必须确保用金缕梅或者酒精把钢琴每个琴键都擦拭一遍。”她的眼睛明亮,漂亮的嘴唇唇形饱满,“新加坡室内外温差大,钢琴搬运中很容易就让键盘表面凝结一层湿气,在演出前我还会排练,手指也会流汗,不擦干净很容易弹奏时候手从键盘上滑脱,那就是演奏事故了。”
几乎只要讲到钢琴和演出,叶景瓷相当的专业并且具有职业精神,她的眼神自信,语调从容,表情认真而执着,嘴角带着笑意,与她平时那种恰到好处的巧笑嫣兮不同的是,这是她不自觉中纯自然发出的笑意,段莫宁看得出来,那是她完全发自内心的表情,没有伪装,没有造作。她的声音柔和,对待她的钢琴,像是情人一般的热烈而呵护,眼神带着温婉而坚定的意志力,全情而投入。这样的她,几乎不用刻意的伪装,就已经是钢琴美少女了。
当晚的演出观众爆满,叶景瓷的独奏获得了空前的掌声和赞誉,这样的结果几乎是段莫宁在最初就能预测的了。她对待钢琴的专业和她优异的专业素养,确实没有道理不成功。
而演出后,蜂拥而至购买了叶景瓷专辑请求她签名、合照的人络绎不绝。精神压力高强度的一场演奏后叶景瓷已露疲态,然而对于这些观众的请求,她都微笑着耐心地一一满足。段莫宁不得不承认,叶景瓷的舞台仪态无可挑剔,一场成功的独奏会的成功,不仅在于演奏,更在于演奏家的举止,而叶景瓷几乎两者并举,身上的黑色礼服显得她更为肤白胜雪,那黑亮而湿润的眼珠也完美而迷人。
直到几个小时候,最后一位热情的观众离开,叶景瓷才垮了下来,路楠几乎是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就像被轻轻抓了一下般隐隐心疼。巡演是一个钢琴家很光鲜的职业里程碑,然而也十分残酷,没有过硬的体力根本坚持不了。他知道叶景瓷体魄称不上强健,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在维系。他默契地为她端来了热奶茶、汉堡,还为她披上了外套。整个会场室内空调温度很低,叶景瓷只穿着露肩的礼服裙,早就冷得有些麻木,而高强度的演奏后,她几乎是饥寒交迫地又坚持了几个小时的签名和握手。
“路楠,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演出成功,即便又累又饿又冷,但叶景瓷内心却充满了满足,语气也带了点邀功似的撒娇,“我有进步是不是?你快夸我!”
叶景瓷和路楠这种自然的熟稔和亲密,让一直站在一边的段莫宁忍不住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路楠,对方看着叶景瓷的眼神温柔而宠溺,他突然有些没来由的莫名情绪。
好在值得庆祝的是,兵荒马乱的一天过去,下一站是英国伦敦,叶景瓷带着期待和隐隐的兴奋。明早她就会飞往伦敦,在英国皇家爱尔伯特音乐厅进行第二场演奏。
然而路楠在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脸上就没了之前的喜悦,而是有些凝重。
“明天的航班取消了。”
叶景瓷有些意外,原本她将于明早九点飞往伦敦,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距离,算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