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不过遇见你。
人的一辈子有几个十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前,无论几个十年都是灰暗的。都是白过的。
全世界都不知道我的爱人。全世界也都不在乎我的爱人。
可在我眼里,纵然大雨倾倒整个世界,我也不会放手。我只要她。
那个阳光的,傻傻的人。就像是黑夜的繁星,点亮了我的归途。她总是爱笑,也不自知自己笑起来有多蠢。我一直觉得她的笑很难看,太笨了,想要欺负她的想法忍不住油然而生。
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好是坏,我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对她来说,我的爱是一种拖累。
我以为我们能幸福终老,有个心心相印的人。一辈子说说笑笑,粗茶淡饭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我可以每天肆意抱着她,把她欺负哭。哄她宠她,很平实,但也美好不是吗?
现在看来,天真的那个人或许是我。
我的家庭一言难尽,可以说讽刺又可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走失过。在孤儿院里整整六年的生活暗无天日。很久以后,等到再回到所谓的家,心里只剩下陌生淡然。
时光的冲刷使我对父母的感情聊胜于无。偏偏回来的那几年,他们总是在忙生意。像是一个玻璃杯,摔碎了,即使粘回来也变味了。它只是将支离破碎的裂缝隐藏在了无形的屏障下。但当你抚摸时,又会被碎片扎伤。
无论是回家还是平日里,家里都是冷冷清清。我先前有些叛逆,想要以此引起父母的关注,可是结果令我大失所望。
父母在电话里对我不闻不问,我才发现,他们其实自始至终没有用正眼望过我一眼。
我以为我会嚎叫胡闹,但我最终却是一言不发。像是石块落入大海,渐沉渐重,已经心如死灰。
瞥过地上破裂的相框,我毅然决然的拖着行李箱关上大门。有些东西,在手上和不在从来没有区别。选择放弃,亦或者抓紧,全在一念之间。
我的行为有种年少轻狂的滑稽。我在外面漂泊了三年,吃苦不少,但是我从不后悔。
走出失色的困境,才能抓住明艳的阳光。不向前走去,怎么会有幸遇见我的天使。
漂泊不定的日子没有安全感。我出来时没有拿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衣物。生存成了我最大的问题。社会上的残酷打磨着任何人。后来,我学会了一些生存的技巧,开始在窗口四周偷学着画画,看不见时就贴着耳朵听。对于这个我算是挺有兴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只有一支铅笔和一些白纸,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这是在温饱的逼迫下,迫于无奈的举动。
我伏在墙边,画起了熟练已久的草稿。一块石头滚到我脚下,我抬起头看着一张戏谑的脸。那是我第一次见严己。
严己双手抱臂,“小乞丐,我看你手挺巧的,有兴趣帮我化妆吗?”
答案是无疑的。纵然我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妆品,但是所剩无几的钞票容不得我放弃。严己对我不会化妆的事好似早已料到,无所谓的让我学习练手。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找一个门外人来做这种事情。但我对这并不关心,与我无关的事不必纠结。
后来,当我了解严己的为人后,我才恍然大悟。严己其实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就像是践踏垃圾一样。她喜欢欺负两种人。这两种人是两极分化,一种是站在顶端的,另一种则反之——卑微又可怜。
严己是个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
在最初三个月,我逐渐赚到点钱。有和严己同一公司的人,也想让我也帮她花。我还没画,那人就被严己给打了。
严己挑起高傲的眼角,嫌弃似的拍拍手。“就你这种下层渣滓,还想和我一起化,你可真长脸!想得美!”严己又看向我。“谁允许你帮她化了,平时哑点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不懂分寸!”
我突然明白了,严己做事从来都是心血来潮,不需要理由。可能在下一秒,她就会翻脸不认人。
日积月累,我赚到的钱已不至于饿肚。生活稳定起来。但随即严己就态度越发恶劣,她喜欢拿一些平常的事颠倒黑白。
严己开始用我化得不好,她又手头紧的借口勒索我。我不给就是迎头暴打,每次带着一身伤睡到废弃仓库。
药什么的,用不用都没差了。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我一次被严己打到撞在瓷砖上,划破了长长的伤口,我已经放弃抵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风起云涌的日子索然无味。它只是无限揭露着事实的丑陋,恶心着每一个人。
未免……太没意思。放弃多好。
垂下头,等待着疼痛。出乎意料的是,我安然无事。还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抓住了——迷途上的心仿佛得到归属。
my baby,你就是我的救赎。
被她带着跑走时,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说不上喜悦,说不上冷漠。又像是被点燃了一撮葳蕤的火苗。它很快就被阴暗面与理智压下。
见义勇为?单纯的善意?我早就不相信了。
无论是出来的三年,还是走失的六年。眼前蒙蔽的永远只有死水般的冰冷。
扫过叶婉悦的面庞,我只感到一整好笑。单纯到什么程度,才会对路人伸出援手。她的想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可在我的心底,那埋藏在枯枝烂叶下的腐水下。潜意识始终隐隐约约觉得,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