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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讨厌的回忆,什麽不想偏偏去回想那个令人生厌的男人。
我从来就没和其他人提过莱宇.格兰特这个男人,因为我以他为耻,不愿意别人将我的名字与他连结,亚凯心里如此想着。这也是他至今没有改变姓氏的原因。
不过他说对一件事,那就是神力的副作用令人感到崩溃,亚凯的意识一直不断反覆处於清醒与昏迷中,对现实生活的事容易淡忘造成困扰。
千百年来有这种症状的绝不是只有他一人,亚凯仍然对找到解法有无比的自信。不过至少别昏迷时就一睡不醒,这样的人生也太没价值,太可笑了。
在此之前……他得要想办法先离开华苑大屋。
亚凯在某间栅栏打开的牢房里又找到一颗没被完全净化的头骨。之前找到的那颗虽然变形严重,至少还看得出是什麽骨头。现在亚凯手中拿着的则已经完全扭曲,不知道是生前太过痛苦还是外力造成的,他看了好久才确定是一颗安兹罗瑟人的颅骨。
和之前一样,亚凯能从痛苦中读出死者生前的部份回忆。他认为这项能力与天界无关,纯粹是配戴塔利儿的项炼後才拥有的。
「你找错人了,我不擅於打斗,只是个无用的农夫。」
「诸神宽容丶慈悲,上天虽然惩戒为恶的人,却也带给向善的人心灵平静以及赎罪的机会。吾等接纳任何忏悔,只要汝有心,天界将赐汝永生。」
……记忆转换。
「天界没人了吗?你找我来帮你盖房子?」
「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汝为天界尽心付出,天界必回报汝甜美的果实。」
……记忆再次转换。
「工作结束了,我要回自己的家乡,从此天界与我不再有瓜葛。你们也不能再骚扰我,我们可是有约定在先了。」
「汝打算就这麽离开?吾为汝准备美酒佳肴,何不享用完再回去?」
「喔!这些酒够我醉个三天了,这些肉也够我饱好多顿。」
「如何?这些都是汝应得的,请随便取用。」
「你还真大方,我就不客气啦!哈哈,有这麽多吃喝的东西,谁还管明天?今天就是属於我一个人的宴会。」
等到酒醒之後。
「喂!怎麽了?一阵晕沉後就在这儿,搞什麽?放我出去!有人吗?尤列,你在干什麽?不是要让我回去吗?关我干嘛?放我出去!」
「很抱歉,汝犯的罪过实在太重了,必须在此好好的忏悔。」
「你说什麽?你出尔反尔吗?去你的!呃……我的身体……好热……啊啊!好痛丶好热啊!这个房间是怎麽回事?你设下什麽神术?」
「诸神保佑汝。」
「咳咳……尤列……该死的……」
亚凯回到现实,他将头骨摆在铁栅栏旁并向死者默哀致意。他在管理室中另外发现了尤列纪录的事项。上面记载着一些人名,包括生平丶犯罪纪录等,而状态这个栏位几乎都是已赎罪。
「亲爱的上帝,信徒每天诚心的祈祷,希望祢能回应信徒的请求。信徒没有一天不对回到神圣的故乡抱着朝思暮想的期盼。信徒将全身心灵尽诸奉献,为净化世间恶行之道不遗馀力,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世界太平,让宙源每一处都充满神的祝福,每个人都心怀感恩的心,与人为善,那麽到时吾也能光荣地返回天界。以华萨之名,愿上帝赐予祝福。」
除了尤列自己擅自记述的罪人名册外,旁边还有一颗水晶球,尤列的声音也被录制其中。
「吾静静地,带着孤独离开风咽关。无人送行,无人相随。乌萨拜朗总司令希望能达成其所要的结果,司令的口谕坚如钢,军令重如山,不可违背,只有尽力。」
「吾建立华苑大屋,设为教化所,领区内不容允犯罪兹生。除了惩戒与教化的目的,更要宣达天界的善意。但吾仍有不足,功迹远远不够,吾得到的赏赐只有两名新部下,司令将吾遗忘在荒地中,莫非只有在做更多更多的善事才能够得到认可吗?」
尤列遗留的声音到此中断,之後亚凯便没再发现任何遗留的讯息。
「亚凯.沙凡斯。」没有什麽比凭空出现的叫唤声更能让亚凯受到惊吓,起码亚凯不会让他自己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之前就面对难题。
「是谁?」他左顾右盼,知道敌人可能来自各个方位。
墙中浮现光芒,壮硕的人影也逐渐明朗。
拜托,又是天界人!以前能让人心安的正义使者,从他来到这栋大屋的那一刻起,变成让人心惊的恐怖使者。
天界武士拦在亚凯前方,背後有两名光精灵随从。
好巨大,可能比自己更高出半截身。亚凯内心正盘算着逃跑的方式与路线。
「迷失的可怜人,汝的旅程到此为止。」对方双手交错抱胸,粗壮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他上半身,下半身与光团合而为一,全身透明发亮,身体没半根毛发,就连背後也没有翅膀,有点类似光精灵的巨化型态。
「很抱歉,路还是要走下去,你们可是没办法拦我。」
武士的手指射出一道无比强烈的神力光束,将地板化出大洞。
糟糕,大话说得太早,应该先示弱才能找机会逃跑,亚凯想着。刚刚才破损的地面随後又恢复原样,天界真是个不容许一丝缺点的种族。
「我投降你们会饶我一命吗?」亚凯轻笑。
「汝是如何离开教化房?」
「因为门没关。」当亚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