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而来的轿子,是由八名大汉并肩抬起,形式滑竿,但又比滑竿庞大数倍,与其说这是轿子,还不如讲是八名大汉共同抬着一张大床。
圣女坐在轿子上,轿子旁边又有两名侍女手里捧着牡丹,花瓣摘下撒向天空。
不过也甚是奇怪,秒音宗圣女一路下来架势似乎有点大,只是阵容却极少,除了八名轿夫,也就只剩下两名侍女了。
霞风谷居民虽说不知晓秒音宗圣女何时前来,经过那条道路,但谷主打早放言,圣女前来日,便有牡丹相伴,因为圣女喜爱牡丹,牡丹代表浓情。
由此一来,霞风谷民众便不会认为圣女是有人假扮,更加对圣女感到神秘,对妙音宗行事风格感到尤为惊讶与对宗门内的向往。
圣女面露淡笑,只是笑容却被薄纱遮拦,无法视见容貌,即便如此,霞风谷众多民众也在此刻出现陶醉,目光紧紧盯住圣女的一举一动,她那一举一动毫无刻意的行为,可却牵住众人心扉。
“好美!好香!虽不见圣女娇容,我却与她神交,虽没近身相嗅,我却隔空相触,白皙柔滑的倩手,犹如出淤泥不染,你看她抬手挡纱,轻盈优美,透过白色薄纱,仿佛看见一张精致脸颊,颜如玉,无瑕疵,我已熏醉,今见圣女,此生无憾!”有名青年,目光炯炯注视着轿上圣女,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旁边有人惊呼:“阁下果然大师,敢问名讳?大师轻描淡述便将圣女容貌好似画在宣纸上,令我等实在难解,难不成以往阁下与圣女有过一面之缘,或是道听途说,圣女虽美,可容貌却因面纱遮拦,无法视见真容。”
青年笑道:“这有何难?”他指着轿上圣女道:“你看圣女曼妙身材,自然是精致脸颊,你瞧她肤质白皙,与削皮的莲藕有何不同?”
旁边人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此青年遐想能力,实在过大,只是瞟上几眼,便已经知晓圣女容颜。
只是有点疑惑,还不能令他知晓,于是问道:“阁下今日之说,在下受益匪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青年也是爽快,手中折扇合起:“我乃天寒国雪城人士,名为易少寒,我向来喜爱游玩,听说天方国的霞风谷每月初十必有奇景可赏,于此我才翻过雪上,只为一睹霞风谷景色,然而今日有幸,正巧听闻秒音宗圣女由此街路过,才会静待多时。”
“原来阁下来自天寒国,在下与阁下有缘,倒也不想隐瞒阁下,我来自夜谭国。”那人斟酌良久,考虑颇多过后,才说出从何而来。
易少寒满脸吃惊,目光扫视一番眼前人,少顷后,突然沉声道:“你可是为了那事而来?”
那人淡淡一笑:“少寒兄所言甚是,在下猜测,这秒音宗圣女应当也为那事而来,对了,在下倒是忘记自我介绍,在下方子里。”
易少寒在听闻方子里道明来处,本就心生嫌弃,毕竟天方国与天寒国,向来对夜谭国带有歧视,然而听到名号过后,易少寒脸色涨红,差点没有忍住笑喷,他不禁暗道,夜谭国人民的名字还真是独特,方子里,房子里?
然而易少寒是带有歧视目光看待,倒也不能将责任推卸他身上,倘若其余天寒国或者天方国民众知晓方子里来自夜谭国,必定也会没有好感,至于名称只是代号而以。
此事暂且放在一旁,此时圣女轿子已然出现张承与王子轩身前,霞风谷民众依旧夹道欢迎,他们知晓圣女目的地是谷主府。
今日不知为何,张承内心一阵忐忑,心神不宁,时而记起以往,时而又触景伤情,总之对于今日而言,张承着实没有舒坦过,总感觉有何事情即将发生般,毫无预兆,或许这便是预兆。
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并没抬头仔细去看上几眼轿上圣女,对他来讲,圣女美貌如何,与他毫无关系,反观圣女目光接触张承过后,徒然脸色微变,本该拥有的笑容消失,极为惊讶。
不过这种表情只存在瞬间罢了,圣女自知失态,连忙恢复先前,再以笑意示人。
在这之前,霞风谷谷主便得到指示,无需他前来迎接,因为秒音宗需要民众力量,圣女一路亲民,毫无架子可言,如此一来,倘若秒音宗想扩张势力范围,且招收宗门弟子时,也可由此出发,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片墨紫色牡丹花瓣飘在张承脸上,他微抬首凝神着由阳光照射牡丹花瓣上产生的色彩,这牡丹应该是刚摘下不久,从花瓣上飘散的香味令他想起一人,此女乃王苗儿。
张承依旧记得王苗儿同样喜爱牡丹花,王苗儿讲,牡丹代表浓情,象征着她与张承两人的情愫。
牡丹犹在,佳人何寻?我心永存,你却不复。一道生与死,远隔二人心,人世间莫过如此,生离死别,生老病死连续循环,总有不舍,然而又有几人能舍得?
张承只是普通人,他依旧舍不得,他舍不得王苗儿,舍不得柳欣烟,只是与他要好之人,皆有大难。
难道我张承是一个不幸之人?或者是一个注定孤独之人,如若有人与我相触,必定蒙受大难。
张承惨然一笑,目里含有水雾,他轻抬手拿下牡丹花瓣,眼睛眨动间,竟是睫毛浸湿。
就在此时,突然出现惊变,只见轿子上圣女娇斥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随后便是朝大床模样的轿子打去,一道乳白色雾气从掌心里流窜而出,最后又见她单脚踩轿,身体腾空飞起,漂浮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