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兄弟暗自偷笑,也只有母妃能让父王这般豁出去,连带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好了,夫人,这件事我已大致了解情况,伍安福死有余辜,伍氏兄弟奈何不了我北平王府,就算追究到圣上面前,若是皇上执意偏袒伍家,非要治罪,我也不怕,大不了……大不了就如成儿所说,反了得了,当年我就想和隋朝拼命到底,若不是因为得知你怀有身孕,昌平王邱瑞又来求和,我也不会做这幽州的北平王。”
“真的么?父王说的是真的?”
罗艺抬起眼,就看到臭小子睁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眸看着自己,一脸兴奋。
哎哟喂,你到底在兴奋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杀了伍安福,逼你老爹造反!
罗艺郁闷,看一眼这家伙都觉得嫌烦人:“臭小子,给我滚下去。”
“哎,那我先下去准备准备。”罗成说罢,转身就要走。
“回来,你准备什么?”
“父王不是说,大不了反了就是了么?我要不然先去点将?”
罗艺:……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真是让我不习惯。
罗艺揉着太阳穴,转向罗松道:“松儿,看着这个臭小子,别再让他乱来。”
罗松点头应允。
三人刚走出大厅,看了眼已经与两人拉开距离的罗成,秦琼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罗松,罗松也有察觉,笑着转向表哥问道:“表哥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秦琼挣扎一番说道:“大表弟为何要在姑爹面前说那番话?”那番话……伍安福并未说。
罗松笑了笑,明白了他所指何事:“秦表哥,伍安福是否有说要诬陷我北平王府造反?”
秦琼点头。
“若是以造反论处,是否会满门抄斩?”
秦琼略一思考道:“确实。”
“那我母妃难道不是雍容华贵,庄重大方?”
“自然。”
“那要是被累及满门抄斩,母妃自然也算在内的,岂不可惜?”
秦琼一愣,被他这么细细推敲,绕了一圈,竟然还说通了,秦琼一时也反驳不了。方才只觉得欺骗姑爹不好,他这么一解释,似乎好多了。
“我没别个意思,只是换个方式把事实说出来罢了,父王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罗松轻笑,目光转向已经先一步进了偏房的罗成,似自言自语道,“父王素来严厉,治家如治军,要不然,成儿一顿打是少不得的。”
秦琼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表弟,心想,这大表弟有些滑头,连自个亲爹都要糊弄,还是小表弟来得实诚,而且颇具侠义心肠,是个好孩子。【←你确定?】
踏进偏院,单安的尸体还搁在角落,单盈盈哭得好不可怜,毕竟他是为她而死,现下对自己一时冲动的举动后悔。
而卖艺的小伙秦用一看到秦琼走进,高兴地迎了上去:“义父。”
秦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深感欣慰。
进北平王府前,秦用已经自报家门,原来当时在济南城的时候,秦琼一家和这秦用的父亲秦老儿是老街坊,秦老儿两口子开着一家豆腐房,秦用当时七八岁,长得愣愣的拙拙的,尤其可爱,秦琼平日里也少不得逗他。秦老儿见他这般喜欢,便道不如将秦用认下?打那以后,秦用便一直叫唤他义父了。
只是没多久,秦老儿患病身亡,家里寒碜,还是秦琼出钱给他办的丧事。之后秦母说孩子太小,不顶事,打算卖了家具,回古北口石匣镇的娘家,秦琼怕他们钱不够,又东挪西借,凑了三十两银子给母子俩当路费,这一别,好些年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了,可真是赶巧了。
当年山东一别后,秦用随母亲到了北平府,跟自个亲舅舅,也就是密云寺的和尚学了四年锤法,如今学成了,便出来卖艺养活家里。
秦用认出干爹,还是靠着那对金锏和对干爹模糊的印象,没想到一问还真是,喜出望外,非要拉着秦琼,给他行礼。
罗成见他憨憨的模样,真是逗趣,武艺又不错,真心喜欢得不得了。
只是他叫秦琼义父,自己和表哥又是平辈,罗成自然而然就荣升成叔叔,偏偏两人年纪不相上下,这让罗成小得意了一把。
秦琼见罗成是真的很喜欢这小孩儿,自己如今又居无定所,就问秦用愿不愿意留在北平府,听候北平王差遣,秦用乖巧,满口答应了下来,这样,算是在北平府落户了,被罗成考校了技艺之后,收在帐下,取了绰号“金锤太保”。
这厢,一切安排就绪,罗艺严阵以待,打算和伍家来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曾想,还没等来伍家兄弟上门责难,倒是东门北古口那边传来了东/突厥军队蠢蠢欲动的消息——
☆、第二十回
20 对战突厥,反转剧情
——哟,这蛮夷竟然还有崛起的时候,一直以为它不举了。
罗艺收到消息说突厥士兵这次牛气了,竟然一举夺下了瓦口关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要说这突厥在这时候进犯,多多少少让罗艺有些嘀咕,突厥自打他进驻北平府以来,每年总有一两次都要来给他挠痒痒,找不痛快。
不过,这早不来晚不来,成儿这才杀了伍安福,那头突厥就进犯了,怎么这么凑巧?
要说这事还真跟伍家有些干系。
伍安福被人横着抬进定国公府的时候,伍魁彻底傻眼了,当得知杀子凶手是罗成时,悲愤交加,拿了宝剑就要杀上门,还是被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