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阿苏勒与离远师从陈天元身上学到了很多战场上保命和杀人之术,而且顺利通过了多次暗杀和猎杀任务,这让陈天元对两人的进步颇为满意。接下来离远的任务是跟随陈天元进一步习练破阵十三式,而阿苏勒的任务是继续跟师傅学习谋略之术。
阿苏勒从肖师那里学习了权术,虽然用以改造铸剑坊失败,但并不妨碍他尝试用权术来收服梁广,思来想去,虽是借了天机盟的势力,却也是小有收获,也有了自己的一点心得,最主要的是学会了用思考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肖师将阿苏勒招去,决定接着传授其谋略之术。
在肖师看来,所谓的谋略之术,可从谋和略两字分开来理解。谋就是谋划、计谋、策划、运筹,略就是韬略、经略、策略、方略。谋略施展的范围极广,可以用在谋划治国、治军、治民、治财、治交以及治人等多个方面。谋略之术必有一定的目的与目标性,无非就是谋名、谋利、谋权,正所谓下位谋利、中位谋权、上位谋名。
谋利之人易打发,谋权之人不易相处,而谋名之人往往不易成功。
肖师告知,阿苏勒不用刻意去钻研谋略之术,今后试图用谋略之术来投靠自己的人会比比皆是,因此根本不用费心思去学习。相反,阿苏勒必须去了解谋略之术的大概内容,学会决策,也就是要学会有挑选性地去决定用哪一种谋略之术。
肖师将自己一生所学所悟总结为“谋略四式”,要求阿苏勒谨记,一时之间不一定能够理解的了,但是可以慢慢消化,甚至从他人施展的过程中去领悟。
一式为“审时度势”。即审天下之时,度天下之势。所谓天下之时,就是天下大势的运动趋向;所谓天下之势,就是推动天下大势的各种力道。天下时势,扑朔迷离、神鬼莫测、瞬息万变。圣人知时识势,因而治世;贼逆时生势,因而乱世。对常人而言,“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因为把握了“时”,就可以将自己利于不败之地。但要取胜,还要主动判断、主动出击好比将天下比做大海,风向是时,因风而动的潮流是势,因此要把握住“势”,就要学会弄潮。
二式是“静观后动”。就是站高观天下,犹如远观一座大山,不能单靠眼睛,要用直觉,要用心。观远山,不必上远山,看深谷,也不必下深谷。反过来说,若是真的上了远山,你只会观不见远山,看不到深谷。就好比钻进林中,但见树木,不见林莽。要想看到林莽,唯有站在此处绝顶,用眼望下去,用直觉望下去,再用心望下去。静观就是掌握先机,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基础。而“后动”,也就是谋定而后动。好比两人弈棋,各掌握若干枚棋子,置于盒中永远都是死棋,只有置于局中,才会生动,才会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若是一子落错,轻则失地损兵,重则全局皆输,是以任何落子,必谋定而后动。
三式是“揣情摩意”。揣情就是度量他人之心,但揣情并不仅仅是揣人,甚至可以揣天下。揣人,则要察其言,观其色,闻其声,视其行,然后推知其心之所趋。若是揣天下,则要透视国情,观其货财之有无,人民之多少,地形之险易,军力之强弱,君臣之贤愚,天时之福祸,民心之向背,然后推知其国运是盛是衰,是兴是亡。所谓摩意,就是投其所好,诱其心情。譬如说,对方廉洁,若说以刚正,此人必喜,喜,必泄其情;对方贪婪,若结以财物,此人必喜,喜,必泄其情;对方好色,若诱以美色,此人必喜,喜,必泄其情。是以善摩之人,如临渊钓鱼,只要用饵得当,鱼必上钩。
四式是“破障决断”。常言道,“人无完人”,此话是说,凡人皆有心障,或表现为此,或表现为彼。目中无人、自吹自擂、不求甚解、好高骛远、争风吃醋、自作聪明,凡此种种,心障在于自负;行为孤僻,极少说话,也很少与人合群,此心障在于无自信。谋略犹如修道,而修道之本,就在于去除心障。再说“决断”,天下诸事,皆因选择,亦皆由选择。万事万物,涉及决断的只有两种,一是易决之事,一是不易决之事。易决之事就是当下可断之事,天下诸事,大多属此。易决之事可分五种:一是值得做之事,二是崇高、美好之事,三是不费力即可成功之事,四是虽费力却不得不为之事,五是趋吉避凶之事。不易决之事,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人生之妙,正在于此谋略之基,在于决断。
阿苏勒虽听的云里雾里,但除了死记硬背,也大致明白了一些东西,甚至联想到自己的过往种种经历,大概也不出谋略之术的范畴。
肖师要求阿苏勒不一定要去尝试着运用自己传授的“谋略四术”,只要能够稍加把握即可,目的很简单,增长见识,不要轻易被利用。但肖师一定要阿苏勒牢牢记住四句话,即“修养身心、有益无弊,平正清静、顺任自然,置身人后、置身事外,胜败难期、能忍为上”。
阿苏勒明白过来,师傅主要是想告诫自己,学习谋略之术,最紧要记住不要太过在乎成败。成败看的太重,谋略根本无用,不管是谁,即使圣人也不能跳出圈子。
肖师在传授阿苏勒之时,前半部分侃侃而谈,甚为得意。但谈到成败之时,阿苏勒能够明显感觉出师傅心境的不平和。阿苏勒明白这个与自己身世相连的秘密一定长期以来折磨着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