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小喜子你可以安心了。”
小喜子觉得那乞丐主子真是思想太简单了,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冷着目看着没隔两天又来的八王爷,他是这么想的。
“叩见八王爷。”
被当成透明人……凌祁直接绕过他,走入乞丐主子的屋子里去。
瑕开始还是战战兢兢,后来凌祁来的次数多了,渐渐也放了开来,有的时候凌祁会和他一直呆在屋子里,两人干坐着一天,很少交谈,小喜子也放下心来。
“八王爷,我知道你不喜欢开口说话,可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这里的房子长什么样吗?”瑕目无焦距的说,“有一天如果我能离开这里,我想告诉一个人,这里长什么模样。”狗儿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不怎么样,至少……我从来不觉得它美过,很普通。”凌祁思虑了一番后回答。
“……”是吗?
此时要是太后听见凌祁流利的说话,估计会擦眼以为产生了幻觉。至始至终却只有一个瞎子倾听他的话。
一头银黑发穿插其中,其貌不扬、眼神矍铄、显得睿智的当朝宰相芮诚阴着脸走出君臣议事的朝堂。
“啐!”啐了一口痰,虎背熊腰、满脸胡须,像极大老粗的男人阔步前行,愤愤不已的嚷着,不顾及帝皇就在离其不足百米远的地方,“芮丞相,陛下摆明就是针对了你!此处北方霪雨(连绵下雨,阴天为主)不断,造成灾民增多,怎能都怪在您身上!还以为那黄口小儿是迷惑了先皇,才得到的禅位,现在想来,十有j□j是先皇脑袋晕了!我江大虽然只是个骠骑大将军,只懂得带兵打仗,也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芮诚双眉紧蹙的回头看眼渐渐走出的朝堂官员,从他们躲闪的眼神里,他几乎能看见那些人的幸灾乐祸。多年来他辅佐先皇励精图治,得罪了不少同僚,没想到最忠心于他的,竟会是当时随手一救的江大。
“江大,帝皇做什么都是对了,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切记要管管你的坏脾气,被陛下知道,事情可大可小。”
江大急红了脸,“芮丞相,除了你,我江大不怕任何人。这事确是陛下处理不妥当,我这个大老粗都知道,您贵为丞相,在朝上这么被责骂,是会被人耻笑的!”他最受不得别人用那种神色看待芮丞相,芮丞相是他最尊敬的人,他江大能到今天这位置,也全靠芮丞相。
“江大,本相身为朝堂之手,要代替陛下过问天下之事,北方霪雨之祸本相自然要负起大责,陛下做的没错,而你要记得,陛下是你的主子,唯一的主子,你对他不敬,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芮丞相,陛下这般对你,您为何还要替他说话?”
“陛下是君,本相是臣,君臣有道,说了你也不明白。一世像你这般糊涂过日子,或许才是生之大幸。”仰头看向国都灿烂的阳光,想起北方的灾事,仰天长叹。
他本不想卷进这场事情中,现在想来很是困难。
先帝,您既然不属意新帝,为何又要立新帝?为何又要……将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诉太后?老臣现在是前后难进难出,左右为难啊。
江大见芮丞相那怅然的样子,对陛下的意见更大了。
魏晏端了杯参茶到凌渊晟那,看着满桌的奏章,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陛下,您今日这般拂芮丞相面子,就不怕……?”
“……”凌渊晟自得的一笑。杀一儆百,找当朝丞相不是更有威慑力吗?“近日八王爷有何动静?”
“回禀陛下,近卫观察到最近八王爷有些不妥,八王爷平时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顶多心情烦闷之时会出来走走,无何异常,这段时间却是和平常极为相悖。”
“哦?”他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相悖法。
“八王爷近日隔三差五都会去一个地方,一呆就是两个时辰。”